“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还需要详细的调查,你们可以先回答本王的问题,作为关键的证据。令郎,还有遇难的几位孩子,他们为何会集中出现在一处?”
“这破事咱们上哪儿知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东西,杀人就要偿命,这是天王老子定下来的规矩!”
“对!偿命!”
“杀了那个怪物!”
那几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甚至激动地吼破音。远处跪着的一片也开始了新的骚动,纷纷扯着嗓子叫喊。
“偿不偿命,人证物证俱在才行。如今案件疑点重重,本王也不能听你们几人片面的话语,误判此案。”
伯无霜又派人端来茶水,试着平息面前众人的情绪,多问些事情。但那几位粗人并不领情,立刻打翻了瓷质的茶杯,破口大骂。
“狗皇帝!无能之徒!”
“血债血偿,不如你来给我儿子陪葬!”
“今天不把这事儿结了,你休想过上好日子!”
“去吧正大人叫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伯无霜皱皱眉头,轻轻吸了口气。他将冰霜的灵魂法术融入风中,镇住了暴躁的莽夫。“你们最好实话实说,本王自有分寸。”
“王。”正心鉴的身上依旧带着血迹,被拷上了铁做的枷锁。迫于这些人的压力,衙役们不得不给他戴上镣铐,以示公正。
“说说看,你为何要杀那几个无辜的人?”
“关乎药人的案子,咱们能在这儿说吗?”
正心鉴眨眨眼,药人底下能够牵扯出的东西恐怕没有那么浅薄,这场案件从头到尾仿佛都有人在暗中操控一般,将他们二人牵扯进来。
他更是怀疑人族中已经混入了内鬼和奸细,全都来自邪神一派。
“可以,先给他们讲讲药人的事情。”
伯无霜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首先,药人是这半个月内发生的新事情。主要表现在某些从未修炼过力量的普通人,他们忽然在一夜之间能够拥有特殊的力量,以男性居多。而最大的特点并在于修炼什么,而是畏惧强光。”
“好,那位老伯解释一下,为何令郎会戴着斗笠出现在街头,身上也披着遮光的黑袍?不是法律不允许,而是很少有正大光明的人会如此打扮后出现在街头,就算是混迹于鬼市者,也只不过是戴个面具。”
“年轻人想穿啥,你们管得着?当街的人都看到了黑袍,也看到了他杀人!”老伯想要愤怒地指着正心鉴,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儿。
“那我问你,令郎昨日身在何处?”
“不就在家帮点活儿,烧个灶台?还能干嘛?”
“想好了再说,如果找不到证据,便是欺君之罪。对付欺君者,本王绝不会手软。”
老人立刻怂了下来,和伯无霜相处越久,他越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天生贵气。起初他并不相信这年轻人会是统治国家的君主,只会白眼相加。
“有,有人证!”即便被暗示,老人依旧顶着巨大的压力撒谎。他的语调里带着些微颤抖,就连自己也没听出来。
“去,查查老伯和他儿子近半个月的行程,越详细越好。”
“等等,等等!老头我记错了,年纪大脑袋不好使,再给个机会吧。”
老人哭丧着脸,抬手做出阻拦的动作,却被风息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说。”
“昨日犬子并不在家,说是和朋友出去运货。他平日里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老叟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的。老叟可怜啊,一百余岁了还要补贴家用,扶这不孝的狗东西。”
“前天呢?具体是哪一日离家未归,还请老伯说个清楚。如果要本王派人去查,那就没什么悬念了。”伯无霜打断了他的诉苦,现在并不是转移话题的时候。
“回您的话,应该是半个月前。他老是说要出霜月关走走,一走就是好些日子,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什么异常,就是……”
“就是他会对你拳打脚踢,容易发怒,对吗?”正心鉴的星瞳看到了老人身上的淤伤,猜到了其中的大致经过。
老人哑口无言,垂首流泪。而伯无霜和正心鉴四目相对,心中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野火烧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