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台比武的前一晚,雨声淅沥,瘦小的邢猎蜷缩在岩洞,紧抱木刀,他依旧出神地眺视,凝视漆黑的夜空。
邢猎知道,在海对面,就是邢兆发现他的地方。
邢猎的亲生父母成谜,没人知道他为何被抛弃。
“邢猎!快滚出来!”
邢兆雄浑的怒喝,穿透雨声,传进了洞里。
邢猎探头出去正好望见闪电下右手提杖左手拿酒的邢兆的壮硕身影。
邢兆举壶边喝酒边暴怒:“快滚出来!”
邢猎当然知道原因:傍晚练武时,邢猎因练习定招对拆时用木刀打伤了师兄邢越的一根食指。邢越在同门跟前丢脸,而且他还是将来的掌门人选。
邢兆在滂沱夜雨里难以视物,遍寻不获,心情更劣,仰天猛嚎。
邢猎却在这时爬出来了。
邢兆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把藤杖挥向邢猎的左肩。
邢猎手握木刀侧挡藤杖,把这一击挡了下来,但在强烈的冲击之下,几乎从岩石上滚跌下去。
邢兆愤怒中一把捏着义子的喉颈把他揪起到半空。
被扼得窒息、脑袋快要爆开的邢猎那已经充血的眼睛,没有憎恨,有一股期待,不做挣扎的无惧地直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哪怕快失去意识,邢猎依然凝视邢兆。
他蓦然感受到一股异样,他的手掌不自觉松开,此刻,邢猎无法控制地跌倒在岩石上。
“猎!你在吗?”嵇应喊着。
嵇应正行走在一片几十万年前火山喷发形成熔浆岩上,汹涌浪涛拍打在海边的高耸奇岩之上,浪花溅湿了全身。
他边喊边在嶙岩间跳行,腰间的雁翎刀晃来荡去。
“邢猎,你在不在?再不出来就糟啦!”嵇应眼观四路,人眼神则显得忧心忡忡。
终于,在岩石顶上,嵇应发现一柄刀柄处染着没全干掉的血迹的粗糙木刀。
嵇应俯身捡刀,顺势蹲下察看,果然在凹洞里发现了师侄邢猎。
邢猎赤着上身,侧着蜷腿沉睡,像婴儿一样。一阵阵的海浪声仿佛是使他睡的香甜的安眠曲。
此刻嵇应用木刀碰碰邢猎。
“快起来!”
邢猎眯着看着小师叔,完全没有理会去。
“起来!”嵇应更加劲地喊。“看,如此没有警戒心,如果敌人来了,你早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