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见得这左御史眼色如此精乖,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好个老家伙,反应如此精明,以后倒要留神此人。”
朝中其余大臣见丞相和御史都如此说了,虽然明知道不对,但畏于秦桧势大,竟是无人敢据理力争,深怕惹上杀身之祸,少数趋炎附势之徒更是连声附和,倒得后来,捧得赵构全身轻飘飘的,深深觉得自己若不好好的放松一下,还真是对不起天下百姓。遂道:“那就依卿所奏安排吧!”
此时的玉京城富商大贾仍是夜夜笙歌,一派四海升平的景象,而民间却是民怨四起,怨声载道。
自从那日唐霜青在在宫中见得孙女铃儿后,随即消失隐没在玉京城之中,成秋和王安通也不知所踪,其余唐门子弟见朝廷追捕的紧,行事均是低调,他们素知官府追捕不到唐门门人,定是胡乱抓几个农民屈打成招,交差了事,也无怪百姓们会言道:“承平的官府恶过乱世的土匪”官场文化一向是欺上不瞒下,常常是功自上奖起,过自下担了。此等人性自古以来皆然。也无怪乎有言道:“黄河清易,吏治清难。”
易行之自得唐霜青所给之丹药后,伤势复原极快,正如唐霜青所料,将养三日随即复原,只是他没料得,只三日间,京城情势已是大变。官府捕快公差们倾巢而出,对出京入城之人均严加盘查,各地客栈只要有陌生面孔的,一律严加盘问,有些官差更是趁机大捞油水,对行旅商贾横施敲诈。
易行之看得虽是愤恨不已,但却知此时此地不宜再生事端。待身上伤愈之后,便离开静养处,来到通衢大街上打探消息。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然微暗,大街上灯火通明,让一旁窄巷显得黯淡许多,易行之信步在街上留意过往人群,想打听同门下落,这通衢大街本是各国商贾聚集之处,街上随处可见着异国服饰之人。蓦然间,人群里一个瘦高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走进一窄巷后便自不见,易行之眼见得此人行动古怪,便留上了心,随即跟随而上。
只见那人转进巷中一屋内,推开虚掩的门后,便自走了进去。易行之使出轻功,纵身一跃已上屋顶,随即屏气凝神,自屋檐与梁柱墙边隙缝中窥探。只见那屋内已坐的二人,除那高瘦之人外,另一人竟是张俊。
只见那高瘦之人面似寒霜,状甚倨傲,淡然道:“张副总管,不知你答应的物事准备好了没,敝上可没有耐心等上这个把月的。”
张俊回道:“这可怪不得我,本来事情已有八九分指望,我已骗的那王安通透露少许消息,谁知却横生变故,那王安通现已不知去向。”
那高瘦之人道:“这我可管不着,你既然答应了敝上,做不到的下场你是知道的,我们主子是绝不容许别人欺蒙的,你好好的想清楚。”说完径自离去,回首向屋檐处看了一眼。”
屋里只余张俊一人独坐,只见他沉思了许久,似乎难以抉择,到的后来竟自来回踱步言自语道:“人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这么办吧!”
易行之知此人器量狭小,此次离开皇宫,必是有所图谋,正犹豫要不要盯着他时,突然听得背后声响,他立知已露了行藏,随即身形向前急窜,堪堪避过背后袭来的一剑,易行之只听得破风之声,便知此人功力极高,剑势迅猛,声音却是极微小,定眼一看,正是方才那高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