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堂哥醒了!”
御柔看着虚弱的白平,面露心疼之色。
御柔将餐盘放在桌上,端起一碗粥来到白平跟前,轻启朱唇道:
“堂哥,你没事吧?来,吃点东西吧。”
白平喝了一口米粥,做贼心虚地看了门口一眼,露出一抹坏笑。
真是六耳猕猴进了蟠桃园,会不会定身术就不一定了。
屋外,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平儿醒了?快让我看看!”
“哥你慢点,别摔了。”
“都什么时候了,摔一跤又能怎么样?”
声音越来越近,房间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穿锦丝蓝衣,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神色憔悴,至少有五十岁了。此人便是淮阳候白二河。
走在后面的男子年纪偏小,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身穿蚕丝黑衣。正是白二河之弟白小昆。
白二河双眼红润,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白平双手,热切询问道:
“平儿,你好些了吗?”
白平点点头,声音沙哑道:“好些了。”
白二河伸手抹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白平。
“平儿,你身患不治之症,本来便时日无多。这几日你高烧不退,几次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如今我倒是真希望你死了,也不至于被刽子手砍脑袋。”
白平越听越不对劲,连忙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白二河正欲开口,忽听屋外有仆人喊道:
“老爷,官兵闯进来了!”
白二河话语一顿,重重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平儿,你爹我受人诬陷。邵皇下旨,查抄家产,连诛九族。平儿,爹对不住你啊!”
白二河声泪俱下。
白平只觉得晴天霹雳,这个人都不好了。
啥意思,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白小昆安慰道:
“平儿,你不必难过,你和御柔马上入洞房。叔父给你独家提供一个持久的办法,也算了却心中遗憾了。”
白二河皱着眉头:
“平儿醒来得有些晚,不知还能否来得及。”
都这个时候还在讲荤段子,白平实在听不下去了。
真就坟头织寿衣、桥洞盖小被,开摆了呗?
御柔含泪开口,轻声抽咽道:
“堂哥,御柔虽然是捡来的,可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亲人。养育之恩不能不报,我会和大家一同赴死,黄泉路上给你们作伴。”
白平顾不得感动,低头思索,大脑飞速运转,想办法活下来。
不多时,屋内已经能听到官兵的破门声、叫嚷声、搬运声、打砸抢掠声。
屋内众人神色彷徨,心如死灰。
白平思考良久,耳边官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白平犹豫了下,对白二河道:
“爹,如果我命不该绝,一定为你申冤,把御柔和你们救出来!”
白平向前猛冲,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倒地昏了过去。
御柔怯怯地道:
“堂哥他,该不会一头撞死了吧?”
白小昆也是一脸无奈:
“处斩还要等秋后呢,这孩子急什么?”
白平忽然苏醒过来,起身走上前对众人道:
“我装死呢!不是真死。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
白平白了白小昆一眼,转过身却直接一头撞在一个硕大的花瓶上。
花瓶应声碎裂,散落一地。
再看白平,血顺着额头不住往下流,昏倒在地,气若游丝。
屋内众人看着一动不动的白平,脸上的表情大为震撼。
御柔看向白小昆,怯怯地道:
“爹,这下堂哥总该死了吧?”
“咳咳!”白小昆咳嗽两声,“什么叫专业?这个就叫专业。”
白二河神色呆滞:
“平儿,好像力道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