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回道:“这孩子也是面色昏沉,可能是一宿没合眼,我便带到房中哄她入睡,师父回来时她刚刚睡下。”
慕青云问其缘由,陆九阳说道:“离庙不远有一个坪山村,村里的人经常到庙里烧香求仙,有事就找我给破解破解,闲来无事还常来找我聊聊家常,扯扯闲话。”
“钟南膝下本有一儿一女,儿子生下来自小也有癫症,神志不清,癫狂一发作六亲不认,砸物打人,后来有一次发病跳崖而死。女儿沉香虽不癫狂,却发癔症,从小沉默寡言,性格孤僻,经常一个人发呆,自言自语。”
“钟南家境贫寒,平时只靠砍柴为生,生活实在艰难,家人又多怪病,媳妇前些年也得病死了,庙里便经常给他家里一些帮衬。钟南早就有心将沉香送来庙里寄养,可我念及我身边都是男弟子,沉香一个女孩总归不方便,就一直没答应。”
“这孩子得了什么病,还有的医治吗?”慕青云问道。
“我号过沉香的气脉,这孩子应是在她娘怀她时,就已恶气外侵、邪毒入胎,邪气已攻入心魄,如今已很难根治,老身只能用内力定时帮她疏通经脉,缓解缓解淤毒邪气!”
陆九阳又叹道:“哎,这人世间有太多的疾苦胜过水深火热,痛楚不可言说,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修仙问道之人也难以化解,真是让人慨叹!”
众人一时沉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陆九阳又说道:“据我所知,在我西域最东面,觉海之滨的高盟国,有一海岛,海岛上长有一种仙草,名叫曼殊,以曼殊草煮水,三日一服,连服三月,可解入心之邪,夺胎之毒。可是此去路途遥远,曼殊草又长在海岛之上,百年一生,去了也未必可得!”
话到此处,庙外跑来几个村民,有老有少,边跑边喊,“长老,不好了,钟南在村外上吊了,你快去看看吧!”
陆九阳起身说道:“义弟,你和少华留在庙里陪孩子,我和天明、天智去村里看看!”
慕青云应允,待陆九阳和几个村民走后,慕青云几人来到天一的房间。
大家正围着天一看时,突见天一浑身颤抖,闭着眼大声叫喊:“爹娘”喊完身子一颤,忽的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一哥醒了,天一哥醒了!”飞儿高兴地跳了起来。
“天一,你终于醒了!”慕青云用手抚着天一的头,欣慰的说道。
天一揉了一下眼睛,朦朦胧胧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好汉大哥、飞儿、大头、清雨,我们这是在哪儿?”
少华站在众人身后回道:“天一,这里是庙里,你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嗯,天一,这里是三仙庙,不用担心!你现在感觉如何?”慕青云关心的问道。
“我口好渴,想喝水!”天一的嘴唇确实干涩。
少华回身从桌上倒了一大碗水递给天一,几个小家伙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的好奇,看着天一双手捧着碗仰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天一哥,你还渴吗,我再去给你倒一碗!”飞儿一把把天一手中的空碗抢过去,向桌边跑去。
“天一,你再不醒,神鸟都要孵出小鸡来了,嘿嘿!”大头憨笑道。
“胡说,神鸟就是神鸟,怎么能孵出小鸡来?”天一反驳道。
“天一哥,你醒过来太好了,大头净欺负飞儿和我,你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沐清雨说道。
“你这瘦猴子怎么恶人先告状,你忘了是你们两个骑在我身上又掐又挠的,我差点笑没气了,怎么成了我欺负你们俩了?”说着大头又调皮地伸手去挠沐清雨的噶肘窝,痒得他咯咯大笑。
此时,众人只听得一声尖叫:“啊!”紧接着“啪!”地一声,刚从桌上倒完水的凌飞儿,将手中的瓷碗摔了个稀碎。
众人都被这响声惊了一下,应着响声齐齐地回头向飞儿看去,“怎么了,飞儿?”慕青云问道。
惊魂未定的凌飞儿闭口无言,用手一指房门,众人顺势看去,不由也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