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说道:“朝廷现在迫于强敌的压力,除了征调兵马往北疆御敌之外,还下檄文,通令各地征召义军与朝廷共同抵御北魁之敌,并出高额悬赏向西域各国的能人异士征集御敌良策。”
慕青云扼腕道:“我们已经家亡,不能再眼看着国破,让几百万洛人陷于水火之中。幻阳师兄,这次你我师兄能再次相聚,应该算是我们洛神的一件幸事,我想你应该留下来,天一当年是你用性命救下来的,现在再把他交给你,你可以带他回东域,那里还有当年我们洛神的同仁以及新加入的弟子,你带着他们重振宗门的香火,我此次回洛国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御敌于国门之外,保洛国山河不破,我慕青云甘愿赴死!”
舞幻阳义愤地一拍桌子,说道:“国要保,仇也要报!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了嵇越这个狗王上,替师父报仇,替我们死去的两万多洛神弟子报仇,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乘风说道:“幻阳,国仇家恨都要报,可是大敌当前,我们首先要保国,然后再报家仇,北魁人势同虎狼,他们对外的征伐是没有你我之分的,只为掳掠、烧杀、征服、奴役,稍有反抗与不从,便举屠刀灭国屠城,这亡国灭族之难每一个洛人都承受不起!”
乘风接着言道:“朝廷正忧于此,才举全国之力,包括不分三流九等征召义军和朝廷一起共御北魁之敌,我乘风本是一个迂腐之人,可国难当头,我也正要向我师父道常仙君请命,愿以个人名义上阵护国保疆!”
五娘一听,面色大变,慌忙说道:“乘风哥,你不能去,你去了我五娘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一界女流也穿上戎装上阵杀敌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荒凉的世上?上阵杀敌本来就是朝廷军马的职责,与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何干?再者说,我们春城派向来都是专心修道,不问世事,师父是绝不肯让你去参与国事的!你生性也是个恣意洒脱的人,怎么这一次这么有血性?”
乘风辩道:“师父虽已修成仙人,但他心怀慈悲,深明大义,他不会不明白洛国破则春城亡之理,到时候我们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寻常日子,更不用提修身成仙了?”
舞幻阳怒发冲冠,说道:“狗嵇越明知大敌当前,国门岌岌可危,还有心在国内继续剪除异己、罔杀无辜,对我洛神余生者死死相逼,我看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上阵杀敌,我一个人去洛城王城取他的狗命!”
“哎,大家先不要争了,事情急迫我们需要一件件厘清!”陆九阳劝阻道。
众人尊敬陆九阳是前辈,听到此话都默不作声。
“首先我们先说说你们洛神道!”陆九阳见众人都静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我两年前游历到洛国境内,冥冥中总感到有一份因缘在等着我,现在青云遇到了天一,我又遇到了青云,青云又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同门师兄幻阳,这因缘循环起来都是注定的缘分,说明你洛神道命脉不该绝!”
“所以我们要先想想怎么保住天一这个洛神的根苗,青云说得对,你们师兄二人不能同时上战场,必须留下一个和孩子们在一起。洛神人就剩你们几个了,若都有闪失,将来谁来给洛神道传灯续香?天一要是跟了我做弟子,或是被五娘收了做义子,那他以后可就是我们重山派或是春城派的后人了,就没你们洛神道什么事了,哈哈!”
五娘还在心慌,打紧得说道:“老天师,你心可真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笑出来!我心里可慌得很,乘风都要抛下我这个结发之妻去前方赴死了!”
乘风眉头一皱,说道:“五娘,你不要说这负气的话!”
陆九阳心宽体胖,接着打趣道:“五娘还是拿自己男人比命重要,一整天都乐乐呵呵的,一听男人要走,紧张得连哥哥都不叫了,直呼乘风其名,哈哈!”
五娘羞红了脸,上前给了陆九阳一捶,“你个老天师,真坏!”
慕青云又道:“大哥说得对,天一可是我们洛神道归元上人的独根儿,洛神宗门的遗脉,”他转头对舞幻阳说道:“师兄,还是你留下,我一人前往。”
舞幻阳回道:“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议。”幻阳此时内心怀着对朝廷深深地的仇恨,并没有像青云一样有如此强烈的护国之心,所以也不和青云争辩。
“青云贤弟,你和幻阳两个人先别急着你谦我让,我想请问二位,”陆九阳肃颜面向青云、幻阳,“我们这些人本来都是野夫山民,来自五湖四海,非朝廷军中人士,只能参加义军随军作战,但现在消息已经非常明确,洛国朝廷依据形势所需,已成立“义军督军帐”,设立左右两个督军共同指挥义军作战,左督军是朝廷的人,右督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洛国遁影门掌门人萧阡瑟。”
“左督军因是朝中达官戚贵,不熟悉江湖事务,也不通各门各派的人物,只是起个监督之能,义军的实际指挥权其实是落在遁影门的手里。现在遁影门当道,而它恰是要致你们洛神人于死地的死敌,老夫请教你们二位大侠,空有一腔报国之心,如何能平安入到军中,又如何敢在仇人面前公开抛头露面,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洛神二位英雄,面面相觑,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