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个时辰里,双方一问一答的,李悦天南地北一顿胡说八道,让大玮瑎感觉无比的愉悦,同时更加认定了李悦皇族的身份。
外面已经响起打更人的梆子声,乐师、舞娘们不时悄悄掩面打着呵欠,何昱更是现出了倦意。
李悦正好借口告辞,大玮瑎显得有些不舍,同时又很是抱歉。
“李兄,我与你一见如故,在下别无长物,只有送你一个小物件留作纪念。”
说话的工夫,对方向自己的腰间摸了过去,李悦看着那块不大的“琥珀”,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费心竭力送出去的东西,如今又要回到手里了。
“李兄,还望收下这块玉牌。我家在这渤海国还算有些势力,如若你遇到麻烦,不妨拿出这块玉牌,十有八九会帮你一些小忙。”
对方说的很是谦逊,可是眼中却是难掩得意之色,态度更是极为诚恳,让李悦没法拒绝。
虽然不懂玉石,可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甚至更没想过拒绝,满脸笑意盈盈的接过玉牌,随手放进口袋。
随即热情的攥住对方的双手,上下使劲地摇晃起来。
“兄弟,啥都不用说了。俗话说的好,花无重开日,山水有相逢。等以后咱们再见面的时候,希望还能像今天一样,可千万别变得生分才好啊。”
感受着李悦别样的亲切,大玮瑎满心欢喜,同时又暗暗疑惑,心里更多的却是震惊。
搜遍了脑海,也没想出这两句俗话在哪听过,反复咀嚼了片刻,似乎还有一丝诗的韵味,只是两句连起来,怎么感觉都有些别扭。
尤其是何昱,此时没有一点困意,眉头有些微微皱着,心头生出一种惊艳和欲言又止同时存在的感觉。
完全没注意到别人的感受,李悦兴奋至极,为了感谢大玮瑎的款待和赠送,不禁开口说道。
“兄弟,我送你几句话,也算是我这些年的经验之谈吧。”
大玮瑎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以诚相待,以利相诱、投其所好、与其解忧。”
李悦的话让对方身体一震,整个人现出极度震惊的反应,站在原地不停地反复喃喃着。
大玮瑎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耳边响起何昱悦耳的声音,令大玮瑎顿时醒悟,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多谢贤伉俪二位。大玮瑎受教颇深,日后必有厚报。”
李悦哈哈一笑,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向对方挥手告辞,拉着何昱走出房间。
大玮瑎主仆二人,一直将其送到楼下,让所有看见之人,无不为之震惊,纷纷暗自猜测着李悦的身份。
飘香楼外,牛庆以及两名侍卫,尽心等在门前,见宾主双方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才纷纷放下心来。
“先生慢走。”
大玮瑎说着,深深一礼,俨然一副恭敬异常的态度。
“大公子实在客气,不用送、不用送。”
几个人转身离开,直到隐入黑暗,李悦身体一垮,整个人像是被抽筋拔骨了一样,差点瘫坐在地上。
幸亏牛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才避免了出洋相。
“牛大哥,谢了,兄弟脚有些软,你扶我走一会。”
话音让何昱噗嗤一乐,嗔怪着说道:“刚才骗人的勇气呢,怎么这会变成软脚虾了。”
李悦近乎哀求着说道:“姐,你就别笑话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个人应该是渤海国的大皇子。”
“大皇子又能怎么样,你可是连唐国的太监都敢打的人呢。”
也不知道何昱哪里的底气,索性赶紧转移话题:“牛大哥,你告诉老黄赶紧卖掉货物,咱们争取明天就走,在这里多待一天,我都要提心吊胆一天的。”
“老爷放心,等下回去我就通知黄老板。”
尽管李悦一直没把牛庆当做下人,可是对方始终恪守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半点逾越。
昨晚又累又怕的,直到日上三竿,李悦才睁开眼睛,眼看着太阳已经老高,不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老黄、老黄……”
“老爷,老黄正在外面候着,我现在就进来?”
李悦一愣,看样子黄粱正等在外边,而且语气中充满了欣喜。
顾不上洗漱,李悦下床打开房门,看到一张已经看不见双眼的笑脸。
检查一下四周没有外人,连忙让黄粱进入房间。
“老爷,您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