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楼梯上转了一圈,就看见了亚当日记里面所说的让莉莉兴奋不已的墙壁上的雕像和壁画。墙壁上的雕像都是用石头雕刻出来,雕刻的人功底一定很好,将这些动物做的栩栩如生。墙壁上的雕像大致有七种模样,展翅欲飞的红色眼睛的蝙蝠,将嘴巴张的很大几乎要吞下一个成年人的拳头的金色眼睛的蟾蜍,带着狰狞表情趴着的绿色眼睛的蜥蜴,两条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蛇吐着信子,静静地站着的紫眼睛乌鸦,碧蓝眼睛的黑猫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一般炸毛表情凶狠,还有似乎在嚎叫的狼。
君瑶将这七个雕像仔细地看了一遍,不自觉地点头道,“这雕刻师的工艺真是绝妙啊,这些东西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话说到这里,君瑶伸手想要去摸一摸那个蛇的雕像,可还没够着,手腕就已经被许轻染抓住,他的表情极为严肃,“别乱动这些东西。”
君瑶被他这一句严厉的呵斥给吓住了,许轻染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她却愣愣地没有动弹,林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些雕像里都含着怨气,还有些夹带着巫术的气息,你啊千万别乱碰。”
“啊……我知道了。”君瑶点了点头,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跟着许轻染和林墨两人继续往上面走,才迈出去几步,她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刚刚那个蛇的雕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之前在哪里看见过这个雕像,正是因为觉得很熟悉,所以说才想要去摸摸看。那几乎是下意思的动作,要不是许轻染及时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或许自己真的就鬼使神差般去摸了那雕像了。
君瑶收回目光,再次向前走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再度回过头去看那尊蛇雕像。
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两条蛇的脑袋似乎动了?
君瑶正疑惑着那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说它真的动了的时候,前面的林墨发出一声惊呼,君瑶抬起头,看见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壁画。
美轮美奂的壁画,鲜明的色彩,极为特别的绘画风格,长长的延绵不绝的,一时间不知何处为终止。
这种震惊感,绝不亚于亲眼看见敦煌壁画,或者是更甚于敦煌壁画给人的感觉。
在壁画的开始之地,刻着一行小字,用金粉蒙了一层,格外亮眼。
“butyou,henyoupray,gotoyournerroo,closeyourdoorandpraytoyourfatherhoissecret,andyourfatherhoseeshatisdonesecreillreardyou”
君瑶将这句话读了出来,“出自《圣经》马太福音第六章六节。你祷告的时候,要进你的内屋,关上门,祷告你在暗中的父。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
林墨朝她望过来,似乎是没想到君瑶竟然知道《圣经》而且还对这里面的内容如此熟悉,君瑶只是对她笑了笑,紧接着将注意力放在了壁画上。
壁画的开端便画着一个女人,长长的黑色的头发,穿着如鲜血般红艳的长裙,女人跪坐在被大火灼焦的土地上,手里捧着一,宝蓝色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表情悲伤而又绝望。远处天光乍现,金黄色的神辉洒在整片大地上,祝福的圣音回荡,万物竟都有了复苏的迹象。女人将手里拿着的那扔在脚下,她面带讽刺地看着神辉,直到光芒将她包裹住,她手里出现了一把权杖,重重地打击在地面上,黑色的焦土与嫩绿的新草对抗着,形成了一道极为鲜明的分界线。神辉骤然向后退去,女人步步紧逼,竟是将神辉赶回了它出现的地方。一座王冠从天而降,在坠落之中王冠变得支离破碎,落在地上的时候竟已粉碎成渣,女人弯下腰捡起碎片,像是怜悯,随后将它抛了出去,碎片经她扔远后竟在荒芜的土地上生长出了娇艳美丽的花朵。所有的碎片就那样飘洒出去,所到之处,生生不息。大地在女人的指引之下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于是它成为了女人的领地,人们相拥,动物相聚,花草树木,高山流水,蓝天白云,在盛大的仪式之下,加冕结束了。春去秋来,岁月几载,某一日惊雷轰下,紫色的枷锁破风而来,女人奋力抵抗,双方僵持不下,熟悉的神辉悄然落下,在这片悖伦的领地上降下来惩罚,淡黄色的屏障紧紧包裹着,没有人能逃离。女人收回权杖,仰天长笑,挥手创造出一片森林,就此消失于翠绿之中。
就这样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当初的女人早就不再被人们所知晓,久到尘埃落定,再无变数。某日一个金发女孩闯入森林之中,她追逐着若隐若现的城堡,努力地想要寻找到它的真身,就在此时,一只乌鸦摔落在女孩面前。翅膀上沾满了血迹的乌鸦让女孩心疼不已,于是她撕破自己珍爱的裙子,用裙边细心为它包扎,乌鸦顺从地蹭了蹭她的手掌,以表示自己的感谢。女孩再度奔跑起来,在深邃的森林里面穿梭着,终于来到了那座阴森的古堡前。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女孩将乌鸦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让它好好休息,她在古堡里面四处穿梭,却没能找到任何人。女孩失望地回到大厅,却发现乌鸦早就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根漆黑的羽毛昭示着曾经的存在,女孩迎着落日离开了森林。
黑色的羽毛在天空中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金发少女站在城堡面前,踌躇着,她推开大门,与二楼楼梯上的黑发白裙的女人四目相对。黑发女人将权杖交给了金发少女,随后又消失了,金发少女跌坐在地上,留下了宝蓝色的泪水。
壁画的最后,是两滴宝蓝色的泪水融合在了一起,渐渐地变为了一盏时钟,扭曲的时间里夹杂着神圣的祷告,再也不被听见。
“ashethoroughlyfroyiity,andfroyscleansee”壁画的结尾依旧是一句话,金粉将它蒙住,却又看上去那样模糊,就像是这句话被刻上去之后又被人抚摸过无数次,最后脱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