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
“多半是我那两位兄长了。”
兰陵感慨,“你无官无职的时候,他们都时常陷害,如今深得器重,想必日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了。”
“我气得,不是他们害我,而是他们竟然如此愚蠢,敢在贡献大殿上做手脚。若有半分闪失,国主追究下去,整个徒族都会跟着受到牵连!”
“你父亲是守相,徒族威势颇高,国主就算追究,也不会大动干戈吧?”
徒湖叹了一声,幽幽道,“我们徒族,自古就是石国望族。自从徒冠伯父和徒央兄长过世后,我父亲便成了徒家最为显贵的人,徒家的兴衰也都仰仗着父亲。兄弟叔伯散布在各个城池担任要职,掌握军、吏、民等方方面面的事务。可国主袭位后,却顶着各方压力,用了仅不到一年时间,就将国卿司的职能全部收了回来。曾在国卿司和各城池卿司属任职的徒族子弟,似一夜之间被以各种缘由揭发弹劾。此事当时引发了国殿不小动荡,父亲一开始也是极力保全,但后来,越来越多的徒族亲贵被关押候审,个个都是‘证据确凿’。再后来,兄弟叔伯性命得保,有的还被安排到其余两司任职,但是”
“但是守相大人却只能放弃国卿司了!毕竟,失去一个部门的管理权是小,徒族若是从此凋零,怕日后也难有翻身的机会了。守相大人这番权衡,也无可厚非。”
徒湖抿口茶,没再说什么,兰陵也明白了徒湖对那竹笔的担忧。原来国主对徒族忌惮已久,这番行动迅捷有素,定是早有部署,待时机成熟便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的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打压徒族。至于为什么还留着国印司和国护司想来,徒家毕竟势大,逼急了,他们未必理智。再者,国卿司的处置动静如此之大,其余两司的徒族子弟肯定也早有了防范,不再那么好对付。当然,徒家也一定还有着别的利用价值,或者是可以利用的人?比如
“兰陵,你在想什么?”徒湖突然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竹笔的事国主既没有追究,或许”
“公子!公子!”门外传来小仆急促的敲门声。
“何事,如此慌张?”
“回公子,明茵公主突然来访!”
徒湖惊站起来,“什么?!快请公主到正堂,我马上过去迎接!”
他急忙整理衣容往外走,却见兰陵还愣在那里,便催道,“你愣着干嘛,跟我一同去!”
“我嘛?!”兰陵指着自己问道。
“当然!你是我府上宾客,当然要与我一同迎见贵客!”
正堂内,躬身相迎的二人,等来了石国那位身份尊贵却饱受争议的公主。
“徒湖拜见公主,不知公主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公主降罪。”
“是我来的突然,你们都起来吧。”
抬起头,兰陵一脸诧异。
眼前女子黑发如泉,金簪盘萦成髻,如雪般的白皙脖衬得整个身段婀娜苗条,白裙拖地,披着淡粉烟纱,一串纯透无杂的名贵项链垂在明晰锁骨,却比不上她与生俱来的华贵端庄。
这不就是刚才买走晶钗的女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