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不止的上庄兽神这才从远处云雾飘渺现身,轻盈落在佗昔身边,说道,“区区一道瘴墙,竟然难倒了佗昔兽神,哈哈哈”
甲古这只喜欢胳膊肘往外拐的天兽,也给了佗昔一个鄙视的眼神。
佗昔耐不下这般羞辱,叫嚣道,“我灵力真身正看护着神院的赤焰炉,就差这味‘辉莺草’了,它五百年才结果一次,我今日必须采走。快叫你那徒弟把这瘴墙撤了。对了,设瘴之法是不是上次你带她去我丹院她偷偷学去的!”
上庄打趣道,“明明是上次你见她天分颇高,主动教授给她的。”
一百年前的事了,佗昔有些记不清了,但不管是偷学还是主动教授,他都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天鲸兽懒得听他们斗嘴,缩小身躯,在甲古身边开始打转,就像是顽皮的孙儿缠着年迈的爷爷陪自己玩一样。甲古给了天鲸一个‘一边玩去’的眼神,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天鲸兽不大高兴,吱吱叫了两声,让上庄不要再故意为难佗昔了,它想进谷玩。可上庄完全无视了天鲸的感受,继续调侃着佗昔。
于是乎,天鲸兽胀大身体至可遮云蔽日的体积,大尾一起一落之间,瘴墙便被尾巴震荡掀起的风势给吹散了。
“哈哈哈”这次轮到佗昔狂笑不止。
果然,谁家的天兽,都有不靠谱的时候。
佗昔推开挡在面前的上庄,正要迈入谷中,反被上庄用一缕新墙挡住。佗昔狠狠撞了下额头不说,新墙抽丝,紧紧束缚住他,然后轻轻托起仍未睁眼的甲古兽,‘助’他俩回到了佗昔丹院。
在佗昔被迫临行前,上庄笑道,“放心,我帮你采了辉莺草带回去。”
声音空灵,随着佗昔他们的身影,渐渐飘远。而上庄,则自然而然跪坐在天鲸兽身上,进了草蔓花谷。他还不忘微动手指,重新筑起了一座面积更大的高墙。
谷中,远远就看到了木蔷薇的身影正在摘采蒲薇草。天鲸兽抖了两下,催促着上庄赶快下去,自己则飞到木蔷薇身边,开心地忽动大尾,令一大片悬空的蒲薇草瞬间销毁殆尽。
木蔷薇气愤道,“天鲸,你做什么!”
上庄兽神此刻已来到她身边,慈爱道,“怎么,只许你欺负这片蒲薇,就不许它欺负?”
“师父,”木蔷薇撒娇地赧羞道,“师父,我,我没有。”
上庄笑道,“因为玄策他们欺负你,所以你就来欺负这片蒲薇了?”
说话间,一大片蒲薇已重新长出。天鲸兽兴奋不已,再此腾起,又要煽动尾巴。
木蔷薇急忙制止道,“天鲸,你若是再这般欺负它们,我就不跟你玩了。”
天鲸一听,瞬间收住了尾巴,楚楚可怜看着上庄兽神。这位兽神轻抚了自己的天兽,挥挥手道,“去吧,我有话与木说。”
见上庄有些严肃,木蔷薇和天鲸都变得乖巧。
天鲸颤动了两下尾巴,不知所踪。木蔷薇则颔首站立,似在等着上庄责罚。想来,今日与师兄弟争执都因自己而起,师父责怪也是理所应当。
此时的木蔷薇,来到天兽族不足两百年,学习刻骨,性格孤傲。看不惯顽劣散漫的玄策,也不怎么向守成讨教医术,对凡云稍有青睐,但只要他偏向玄策,木蔷薇就会负气出走。
都是小孩子们的打闹把戏,通常用不着上庄这位师父出面化解。可今天,上庄不知为何跟了过来。
木蔷薇也懒得辩解,只说道,“师父要想责备,就责备吧,是我先生事端的,云他已经教导过了,我也知错了。”
她哪里是个在师父面前认错的态度,好在上庄似乎并不介意,反而是笑道,“木,你来了也有快两百年了,为师观察,你很喜欢到这片蒲薇草中待着。”
木蔷薇抬起头,见上庄似乎并未动怒,便应道,“师父,徒儿觉得它与其他仙草,有些不同。”
上庄‘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说说看,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