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弘文一脸惊讶,道,“爹!您!您打我干嘛!”
君漠弘文脑子愚钝,可毕竟是个习武练气的,身子结实的很。这一巴掌下去,君启由的手掌微微疼痛。
“你这个逆子!这个时候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你关叔公是看重吕文州的,把他真逼到绝境,咱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君漠弘文见父亲这样害怕关重立很是不解,仍然嘴硬道,“爹,我就不明白了,叔公退隐都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吕文函一家子突然被艺石城安排到了咱们这,咱们父子早就是”
“住口!”君启由再次抬起手,要打下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一下子没了力气,险些摔倒。
君漠弘文还算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他父亲坐下,问道,“爹!您没事吧?!”
君启由被这场风波搞得心力交瘁,不由得感慨起来,“弘文,爹老了。早晚有一天,会跟吕华吉一样。”
“爹,您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您怎么能和他比呢。”
“哎,爹现在走得每一步,都是为了你。就算错了,有爹担着。可你不能错,你一旦错了,君家在泰昆城的未来,就没了。从爹决定跟楚家,跟楚家”
君启由感到自己跟楚家同流合污的事太多了,他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开始依附于他们的,但当他决定那么做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和五族的族规,五族的精神,便开始背道而驰了。
君漠弘文说道,“爹,您说这些做什么。各国各城的五族人,像咱们这样的多的去了,艺石城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他们在艺石城的荣华富贵,靠的不都是咱们在这些小城里拼死拼活的打拼嘛,咱们不这么做,别族也会这么做。”
君启由眼神透着失望和责备,但说话的力气却越来越不足,“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记住,做好你现在要做的,守好你现在要守的,其余的事,爹会帮你安排好。还有,有损艺石城的话定不要再说,你只记得一点,艺石是根,很贪婪,可它越粗壮,扎的越深,我们这些须子,才有用,才能活。”
“弘文知道了。”君漠弘文应和着他虚弱的父亲,不敢再有冒犯之言,可他心里对这场风波的结果是不满意的。君漠弘文已经不期待吕文函能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了,他要逼着吕文函非嫁给自己,不可。
吕文州来到兰陵这里后的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
阿原问兰陵,“不去劝劝你那个徒弟嘛,小心他把自己饿死。”
“不用劝,那小子还没跟我学本事呢,舍不得死。”
阿原鄙视地看眼兰陵,心想他不仅讨厌,还没有人情味,便不愿再与他多待。
一只训练有素地鸽子突然掠过天空,兰陵抬头看了一眼,便朝着于伯的住处走去。
他过去的时候,于伯正在烧着纸条。见兰陵过来,于伯很自然的抓了把稻米扔在地上,刚才那只鸽子扑通几下翅膀,贴着地面低飞到稻米处,吃了起来。
兰陵好奇地问道,“于伯,这五族来来往往地鸽子这么多,就不怕被天上的其他鸟兽吃了,影响你们传递信息?”
于伯有些诧异,而后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纸条上写了什么。”
兰陵笑道,“你们族里的事,我关心那个干什么,我只管做好我的事。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你自然会告诉我。”
于伯笑了笑,指出兰陵话里的漏洞,“我算不得族里人,况且族里的事你管的还少嘛。”
“吕文州是我正经八百认下的徒弟,不是族里的事,是我的事。倒是于伯你,最后出面从中调停,还让立昆都运来八色布我若不是我多管闲事您也不会坏了原则。”
于伯摇摇头,道,“我要感谢你,是你那句‘走钢丝才是最危险的’提醒了我。”
兰陵这也想起,那日情急之下确实说了这么一句,却不知于伯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