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岳不群在侧,玉音子不好得罪岳灵珊,微笑着说道:“岳姑娘大喜,贫道没有来贺,讨一杯喜酒喝,难道为此生我的气了吗?贵派剑法精妙,贫道向来是十分佩服的,但华山派门人居然也会使泰山派剑法,贫道今日还是首次听闻。”
岳灵珊秀眉一扬,说道:“我爹爹要做五岳派的掌门人,对五岳剑派每一派的剑法,自然都得钻研一番。否则的话,就算我爹爹打赢了四派掌门人,那也只是华山派独占鳌头,算不得是五岳派真正的掌门人。”
岳不群说道:“小女信口开河,小孩儿家的话,众位不可当真。”
岳不群嘴上这么说,但听其语气,没有半点责怪之意。许多人并不把岳灵珊的话当回事,却也有极少数人开始思索起来。
岳灵珊接着说道:“嵩山左师伯,如果你能以泰衡华恒四派剑法,分别打败我四派好手,我们自然服你做五岳派掌门。否则你嵩山派的剑法就算独步天下,也不过嵩山派的剑法十分高明而已,跟别的四派,终究拉不上干系。”
玉音子听得岳灵珊如此说,便道:“原来岳先生已然精通五派剑法,那可是自从五岳剑派创派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贫道便请岳姑娘指点指点泰山派的剑法。”
岳灵珊说道:“甚好!”说着就拔出了长剑。
玉音子以为岳不群会阻止,没想到岳不群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玉音、玉磬两位前辈,乃是泰山派的一等一好手,你要用泰山派剑法跟他们过招,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听到岳不群如此说,玉音子心中暗想:“岳不群居然叫女儿用泰山剑法跟我过招,难道他们华山真会我泰山派的剑法?”
正自想着,却瞧见岳灵珊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成拳,又将拇指伸出,其次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食指,再屈中指,顿时大吃一惊:“这女娃娃怎会懂得这一招‘岱宗如何’?”
玉音子怎么可能不吃惊,要知道,“岱宗如何”这一招威力巨大,但计算极其繁复,别说现在整个泰山派没人学过,就连他师父也未精通!
玉音子没学过“岱宗如何”,也不知道如何应对,陡然见到此招,霎时间额头上就冒出了一片汗珠。
他情急智生,想道:“我急速改变方位,窜高伏低,她自然算不准。”当即长剑一晃,向右滑出三步,跟着转过身来,身子微矮,长剑斜刺。离岳灵珊左肩尚有五尺,忽然长剑又圈转,人也转向岳灵珊侧面,长剑攻向她侧后,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跟着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
但因为忌惮“岱宗如何”这招,玉音子始终不敢攻近岳灵珊两尺之内。
过得一会儿,岳灵珊长剑倏地刺出,一连五剑,却不是“岱宗如何”,玉音子忙举剑相架。而一旁的玉磬子惊呼道:“五大夫剑!”
突然岳灵珊一弯腰,挺剑向玉磬子刺去,嘴里叫道:“这也是你泰山派的剑法吗?”
玉磬子一边举剑相架,一边说道:“‘来鹤清泉’,如何不是泰山剑法?不过……”
岳灵珊说道:“是泰山剑法就好!”紧接着长剑一绕,反手砍向玉音子。
玉音子忙招架,而玉磬子说道:“'石关回马'!你使得不……不大对……”
岳灵珊说道:“剑招的名字,你记得倒熟。”手里长剑展开,快速攻出两剑。
两人急忙挡架,然则岳灵珊的速度极快,他们又正处在惊慌之中,两人几乎是同时中剑。
玉音子被刺中左肩,“啊”的发出一声大叫。而玉磬子被刺中右膝,一个踉跄,右腿一屈,跪了下来,急忙以剑支地撑起,而力道却用过了,“啪”的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
尽管跌到地上,玉磬子口中由自说道:“‘快活三’!不过……不过……”他想说的自然是似是而非,跟他们学的不一样。
岳灵珊一声冷笑,将长剑反手插入背上剑鞘,也不反驳,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岳灵珊使的泰山剑法更为高明。
旁观的数千人大声叫好,这样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妇,竟在举手投足之间,以泰山派剑法将两位泰山派高手杀败,剑法之妙,令人看得心旷神怡!
群雄叫好声落下,玉音子突然大叫道:“你……你……这不是‘岱宗如何’!”
然则,人家使的虽然不是“岱宗如何”,却实实在在是泰山派的剑法,不服气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