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了半月。这天早晨,死鬼骑马离开玉霄峰朝西边疾驰奔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万仞山脚下。
他在一棵大树旁拴好独角马,径直走到一座装饰着珠宝和美玉的庭院前,正是康英俊那座华丽奢侈的风月楼。
死鬼大踏步走到木门前,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喊道:“康师弟!快开门!”
康英俊昨晚和朋友喝醉了酒,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睡梦中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做梦,过了会儿声音越来越响,惹得青年心绪烦躁。
仆役阿三也没有起床,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知道来人有急事,边穿衣服边跑了过去。
开门一看,原来是死鬼。阿三心下诧异,死鬼从未来过风月楼,为何今天一大早来此催魂:“死鬼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蓝衣青年脸色阴沉,语气冷冰冰的,说:“康师弟在吗?”
阿三笑脸迎道:“康公子正休息,死鬼大人到客厅稍等片刻,小的马上让公子出来。”
“嗯。”死鬼走进客厅,端坐了一刻钟,康英俊笑嘻嘻地走来:“死鬼师兄,今天怎么大驾光临寒舍?”
死鬼一反往常的和善态度,眼中寒光毕露,问道:“康师弟,你认识采月姑娘吗?”
听到采月的名字,康英俊如坠冰窖,立即矢口否认:“死鬼师兄,什么采月姑娘?我不认识她!”
蓝衣青年气地猛拍桌子,两眼逼视:“胡说!康英俊,你贼心难改。对采月做了禽兽不如之事,居然不承认。”
康英俊绝对不敢说自己企图强暴采月的事情。他故作镇定,伸手指着青年:“死鬼,劝你别不知好歹。阁下大清早来风月楼胡说八道,扰人清静,真欺人太甚。
如果你再胡搅蛮缠,在下只好送客了!”
蓝衣青年腾地站起身来,喝道:“康英俊,不承认也罢。我今天到这里,就是替采月姑娘教训你的。”
康英俊恍然醒悟。最近听说死鬼收了个徒弟,如今想来,此人怕就是采月。否则生性怯懦的死鬼绝不会为个陌生人兴师问罪。
说起采月,青年一阵懊恼。他非但没得到小美人,还留下无穷的后患。唉,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他猜到采月把事情告诉了死鬼,便直接警告道:“死鬼,想教训我?灵济宫门规严禁同门相残,如果你敢乱来,老子立刻去找干木师祖理论。
再说,我没对采月做什么坏事。不过喝了杯茶,她当时突然身体不适,发急病昏死过去。在下出于好心,将她抱进了房间。
后来我遇见个窃贼,就追赶过去。回来时,采月已然不见了。”
死鬼听他非但不承认,还满嘴胡说八道,气得手都哆嗦起来。
望着这副英俊的面孔,死鬼猜不到他会如此不要脸!
死鬼继续说道:“康英俊,灵济宫确实严禁同门之间自相残杀,却不禁止同门比试切磋。我现在向你发出战书,和阁下比试道法身前。师弟,敢不敢应战?”
青年嘴角一撇,不屑道:“死鬼,你简直恬不知耻。自己乃法天象地境的修士,到头来向个脱胎换骨境的修士下战书。我都替你脸红!”
康英俊一本正经地指责死鬼,蓝衣男子羞得脸上通红,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整个圆桌顷刻四分五裂。
死鬼指着男子道:“康英俊,今天比是不比。假如不敢应战,我去找干木宫主,把事情都抖出来。虽然这事没有证据,宫主道法通神,必然能证实。”
提起干木,康英俊有点着慌了。老头子平常最厌恶欺男霸女之事。假日让他找到证据,自己必受严惩。
为稳住蓝衣青年,康英俊满脸堆笑,连说道:“死鬼师兄,消消火,咱们有话好说。阁下想和师弟比试,那是在下的荣幸。不过你我之间的修为相距甚大。即使师兄赢了我,也不会光彩,甚至还会落得个欺负弱小的恶名。
不如咱俩比试时,死鬼师兄让师弟三式道术,这样才不至于令师兄的英名受损嘛。”
死鬼听他所言有理,另外想借机教训他一顿,应道:“好,让你三式道术无妨。咱们开始吧。”
“师兄,请!”
蓝衣青年迫不及待地走到大厅后的一处僻静院落,康英俊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
男子站在死鬼对面三丈开外,朝蓝衣青年弯腰行礼,道:“师兄,请指教!”
“快点吧!别再废话。三式道术之后,我就要还手了。”
康英俊心里冷笑:“死鬼,你小子找死,别怪我了。”
男子眼神阴翳,右手倏忽出现一把青色长剑,正是灵宝——青阳剑!
康英俊催动丹田真气,青阳剑爆发出强烈的灰色光芒。死鬼将一颗土黄色的透明玉珠——劈地珠横于胸前,上面也透出灰色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