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李鸣不胜酒力喝多了。青梅酒虽然度数不高,架不住酒席上你一杯、他一杯的敬。
初李鸣还是紧着酒量喝,喝到后来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的往嘴里倒,李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间。
第二日醒来,已是接近中午,李鸣只觉得头痛欲裂,想不到这青梅酒的后劲如此之大。
李鸣拍着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像忘记了还有什么事啊。
匈奴一战,边患既除,将军府的日常内务由李儒把持,贾诩无事一身轻,就坐在房间里读书。
见醉酒的李鸣醒了,贾诩拧了一把湿热毛巾,递给他去。
李鸣边洗脸边对贾诩道:“长兄,昨天我喝多了,一定闹了很多笑话吧。”
贾诩笑道:“还好,双玉尽兴就好,要是没几个人醉啊,昨晚庆功宴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散哩。”
贾诩昨晚喝的不多,他是谋士,文士好品茶,贾诩摇手不喝,武将也不便多劝,倒是与贾诩一同入府的李鸣反而成了众人灌酒的目标。
贾诩道:“双玉醉酒之后,你倒是一直喊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名字?”
“蔡邕。”
李鸣一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差点忘掉的事情,从匈奴营地救回来的蔡邕之女蔡文姬这会儿还在客栈呢。
李鸣踉踉跄跄地急忙往门外走。
贾诩正奇怪,这是怎么了。跑出门外的李鸣又折回来,气喘吁吁道:“长兄,那你可知道蔡邕这个人?”
贾诩抬头看了一眼,道:“知道啊,他可是当世大文豪。”
“大文豪?”
李鸣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因罪流放朔方”贾诩觉得奇怪:“你打听他做什么?”
“怎么说呢,我救回了他的女儿蔡文姬。”
“什么,蔡文姬?蔡邕之女蔡文姬?”这下子轮到贾诩吃惊了:“我记得,她被匈奴掳走已有三年之久了,竟然还活着!”
“不跟你说了,长兄,我要找她去了。”
“等等我,双玉。”贾诩脚上鞋子也顾不上穿好,追出门去:“她现在何处,我与你同去。”
二人从将军府牵马,李鸣在前面引路。
到了蔡文姬房间门口,李鸣敲门:“姑娘,是我,李鸣。”
房门猛地被打开,蔡文姬扑入李鸣怀中,略带哭腔:“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等的好害怕。”
李鸣第一次被女孩抱住,有点难为情:“昨天醉酒误事,我来晚了。”
“你真的是蔡邕之女?”
蔡文姬正在惊惧之中,未能察觉李鸣身后还跟着一人,连忙躲入李鸣怀中。李鸣道:“不要怕,姑娘,他是我的长兄贾诩,他知道你父亲蔡邕的下落。”
听得来人认知自己的父亲,蔡文姬探出脑袋,怯怯地问:“真的?”
贾诩道:“我和你父亲蔡邕都曾在大儒马融处求学,是为同窗。”
一听是父亲故人,蔡文姬放下戒心,泪如雨下:“大人可知我父亲现身在何处?”
贾诩道:“我仅知道,你父亲因罪流放朔方,至于其他,文和无从得知。”
听到此处,蔡文姬终于难抑心中悲情,哭泣起来。
李鸣将蔡文姬扶进房间,桌上壶中茶水已凉,估计自从李鸣走后,蔡文姬就因为惊惧不敢和外人接触,赶紧吩咐楼下伙计去热些可口的饭菜送到房间来。
“姑娘也不要过于担心你父亲的安危。”贾诩安慰蔡文姬道:“蔡伯喈为当世文坛巨擘,若真逢不幸,早有消息流传于世了。”
李鸣道:“是啊,我们家乡那里有句话,叫做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帮你找到你父亲。”
“你说真的,大人?”蔡文姬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李鸣,顾盼生辉。
“我李鸣对天发誓!”伙计将热了简单的几个荤素饭汤送到房中,李鸣道:“快趁热吃吧。”
蔡文姬应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贾诩将李鸣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双玉,你真要送蔡姑娘去朔方?”
李鸣点点头:“长兄,你也看到了,她一个姑娘,独行多危险。”
“那你可知道朔方在哪?”
李鸣道:“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问路。”
“问路?!”气的贾诩禁不住提高了声音,惊动了正在吃饭的蔡文姬,连忙说:“没事没事,姑娘你吃你的。”又低声对李鸣道:“朔方郡在漠北,那地方可是还在呼征匈奴以北呢,问路,你向谁问路?匈奴人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
贾诩将欲转身走开的李鸣拉回来:“双玉,我知道你是君子怜香惜玉,那可是朔方,流放重犯的极寒之地,是让人自生自灭也。你怎么忍心,将这么个年轻姑娘就送入死地呢?”
李鸣不想和贾诩争论,道:“长兄,我已经决定了,我想送她去。”
贾诩又将李鸣拉回来:“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带着她到了朔方,你怎么找到蔡邕?是,她父亲是大文豪,不会悄无声息地就这么死了,可那是一时安慰她的话,苦寒之地,万一蔡邕病死了?冻死了?又或者是掉下悬崖摔死了?你们去哪里找他?”
蔡文姬道:“大人,我没有吃饱,我要再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