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之下。</p>
绿茵之上。</p>
女孩身后的油画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经历过刚才的幻术世界，宇智波霁月一眼就认出眼前这副抽象、写意的画，是由幻术世界的各种元素组合而成的。</p>
也就是说，将他困在幻术世界的“元凶”可能不是他以为的伊度，而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文静、很怕生的女孩。</p>
于是，宇智波霁月问了一句让鞍马八云摸不着头脑的话：“你心里住着一只怪物，还是你本身就是一只怪物？”</p>
鞍马八云嘴角忽然咧开，露出了一抹怪异、阴森的笑容：“怪物？复杂的人心才是怪物，而我只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罢了。”</p>
“活下去？”</p>
宇智波霁月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女孩会用这样一番话回复自己。</p>
“是啊……”</p>
鞍马八云叹了口气：“你不是我，不明白我面临的压力，他们都说我可以振兴家族，我也在很努力地回应他们的期待，但是，前不久，忍者学校把我辞退了……”</p>
说到后面的时候，女孩已经把头埋得很低了，她似乎不想让宇智波霁月猜到自己的心思。</p>
而宇智波霁月在听她说完后，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所以，那个怪物是因为这样的落差而产生的吗？”</p>
“不是。”</p>
鞍马八云抬起头，看向宇智波霁月，淡淡道：“是我主动拥抱了它。”</p>
“现在……！”</p>
“我和它是一体的！”</p>
说着说着，女孩苍白的脸色忽然暗淡了许多，就像脸上被人泼了咖啡，紧接着，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冷漠，兽性焕发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森然的杀意。</p>
“挡我路的人都该死！”</p>
“伊度？！”</p>
宇智波霁月大吃一惊，在来之前，他完全没想到会是眼下的这种情况。</p>
看到伊度转身，迅速消失在前方的迷雾之中，宇智波霁月皱了皱眉，并没有急着追上去挽留、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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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孩子非常敏感，也容易幻想，但这却是常态。</p>
因此，面对那些思想陷入僵局的孩子，宇智波霁月明白单纯靠说、靠灌鸡汤是没用的，只有先把他们打一顿，才能让他们乖乖坐下来听你说话。</p>
而这正是交流的契机，也是改变孩子的第一步。</p>
虽然宇智波霁月不是鞍马八云的爹妈，但是他对对方有所图谋，有所期待，所以，像这样在一张白纸写画、留下自己色彩的机会，他实在不愿意错过。</p>
悄然开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霁月坐在鞍马八云的画板前，拿着还留有女孩指温的笔，翻动画板，换上新的、空白的一页，自顾自地画了起来。</p>
要说，教育孩子的地方。</p>
宇智波霁月心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想法。</p>
很快，他将根部用于审讯的监牢画在了纸上。</p>
“这家伙，想做什么？”</p>
藏在暗处，半是女孩，半是怪物的人影，忍不住笑出了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更诡异的是，这声音竟然是从宇智波霁月背后传出来的。</p>
“你不会以为，你随便画画就能像我一样，将画镜变成现实吧？”</p>
然而，她话音刚落，四周的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
悠然的天空和绿色的草场霍然不见！</p>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又黑又小的监牢！</p>
这样极端、诡异的变化，说是沧海桑田也不为过。</p>
“这是怎么回事？！”</p>
鞍马八云惊呆了：</p>
“我的精神世界竟然被一个外来者改造成了这样！而且，他用的还是我最熟悉的方法。”</p>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p>
也许是宇智波霁月表现出来的手段太过诡异、可怖，原本想偷袭他的鞍马八云，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p>
——明明他们的距离在这样的变化下，拉近了很多。</p>
可鞍马八云就是这样做了。</p>
此刻，她甚至很想对宇智波霁月义正言辞地来一句：“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你给我滚！”</p>
但这种话也只是想想罢了。</p>
真要当着这个比自己更像怪物的少年面前讲，她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月亮。</p>
这时，宇智波霁月转过头，发话了：“因为无法回应族人的期待，所以，你就迫切想解决那些对你满怀期待的人，是吗？”</p>
鞍马八云看到宇智波霁月猩红、妖异的双眼，心头一紧，神差鬼使般点了点头。</p>
“是。”</p>
“也包括你父亲？”</p>
宇智波霁月冷声追问。</p>
“没错。”</p>
似乎是自己暴露了自己的缘故，鞍马八云面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倒是很干脆。</p>
“我所承受的绝大多数压力都源自于他，为了拥有更好的生活，我难道不能杀了他吗？”</p>
宇智波霁月看了她一眼，很笃定地说道：“你不是鞍马八云，把那孩子交出来吧！我可以不过分为难你！”</p>
“你怎么知道？”</p>
女孩眸光一阵闪烁，似乎是在权衡利弊。</p>
惦记着家里的客人，宇智波霁月这会儿可没心情在这里耗着，冷声催促道：“相信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p>
“你！”</p>
伊度诞生于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深知人类的承诺有多脆弱，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一个男人！</p>
想到这，她更不愿意相信身前的男孩了。</p>
“哼！说什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真是可笑！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你为我怕你吗？”</p>
伊度冷笑一声，朝宇智波霁月释放出了她会战斗到底的信号。</p>
宇智波霁月自然不会惯着她，直接用暴躁、汹涌的瞳力包裹了她。</p>
幻术就算说到底，也是阴遁查克拉和个人意志的比拼。</p>
从阴遁查克拉的量上来讲，宇智波霁月可能不如伊度，但是由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催生的瞳力，其质量远在伊度的阴遁查克拉之上。</p>
要知道，差距过大时，一百个的零加起来，最后依旧是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