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心见大师哥已把话说到这份上,当下也不想让师姐过于伤心,转头宽慰李玉琼道:“师姐你莫要担心,我此次前去西宁定会小心行事,绝不多惹事端。”
李玉琼眉眼低垂神色郁郁,并未理睬秦剑心,众人见了她这副模样,又对她各说了几句安慰话语,李玉琼方才慢慢释然。
此时韩继祖转身去向大殿的内堂,不过一会,手中握着一柄古朴长剑从内堂中出来。只见该剑的剑鞘由乌木所制通体黑褐色既无花纹坠饰也无剑穗连附,外观甚是朴素好似一根枯槁的焦木。秦剑心识得此剑乃是大师兄的随身配剑,名曰:湛卢。
见那韩继祖脸带笑意缓缓说道:“剑心,你可知此剑是什么剑?”
“当然知道啊,此剑乃是大师哥的佩剑湛卢剑。”秦剑心回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韩继祖眉眼含笑,耐人寻味地说道。
秦剑心搔搔头,甚是不解。“不知我哪里错了,还请大师哥告知。”
“此剑确实是叫湛卢剑,可他并不算我的佩剑!”
“怎么可能,此剑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大师哥佩戴着,怎么就不是大师哥的佩剑呢?”秦剑心一脸不信地样子。
韩继祖唇角微挑,呵呵笑道:“此剑其实是咱们师傅年轻时的佩剑,乃是由江南苏州铸剑山庄的庄主欧阳冶赠与师傅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师傅的佩剑。”
秦剑心不以为然道:“此剑既然已在师哥手中,想必是师傅转赠于师哥你的,既然是师傅给的,这把剑当然已属于师哥了,怎么还能算师傅的佩剑呢?”
“哈哈哈哈”韩继祖大笑道:“你这小鬼当真不知深浅,此剑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名剑,削金断玉,锋锐无匹,所谓宝剑赠英雄,咱们师傅当然配得上这把宝剑,但我韩某人何德何能敢将此剑据为己有,此剑虽由师傅转赠与我,但我不敢独自居之,只能算借用而已!”
秦剑心听了大师哥这番言论心中觉得荒谬至极,什么宝剑赠英雄,既然人家都送给你了,你还装什么谦虚啊,要是觉得不配拿当初就别收这把剑啊!他心中虽是这样想着,可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众人见他一脸不屑,显是不认可大师哥说的话。
李玉琼见此情景笑骂道:“你这小鬼,真是不识抬举,今日师兄有意赠剑与你,你还不表示感谢!”
秦剑心听了师姐说大师哥有意赠剑,一脸苦相丝毫没有欣喜之意。甘铁生见他做出这幅鬼表情,笑道:“哟,怎么了,送你一把宝剑怎么反而给脸色我们看了,哎,大师哥白瞎了对你这么好。”
秦剑心见甘铁生在旁煽风点火,忙道:“哎哎哎,甘师哥你别挑拨离间啊,我和大师哥感情好到不行,不吃你那套。再说了大师哥赐剑我又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肩上担子变重了。”
韩继祖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说道:“你到说说,肩上担子怎么就变重了?”
秦剑心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师兄你想想,就连你都觉得不配拥有这把剑,那我如何敢收这把剑,今日师兄想赠剑与我,显是想让我成为像师傅那样的人,将来领袖宗门,做个世人敬仰的大英雄大豪杰,可我现下年纪尚浅,做事往往考虑不周,便像刚才钱老三一事不也被大师哥责骂了吗,我若今日受了此剑,便算继承了师傅师兄的志愿,往后每做一事皆要深思熟虑,绝无可能再像今天这样恣意妄为,你说我能不觉得肩上担子变重了吗?我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众人听了他这番至情至信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韩继祖更是一脸欣慰之意。“你能有如此觉悟,也不枉我今日赠剑之意了!”继而又鼓励秦剑心道:“小师弟,我今日受与你此剑,是希望你能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本也没要求你尽善尽美。你还年轻,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和血性,犯错是正常的,不犯错的年轻人那就不叫年轻人了,大师兄当然能理解。我绝不会用咱们师傅的标准来规束你。可你要谨记,你此次下山代表着云剑宗全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既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又要考虑到师门的周全,你可明白了吗?”
秦剑心见大师哥说得如此郑重当下也不敢再耍性子,躬身下拜道:小弟谨记在心!”随即上前双手捧过长剑。此剑刚一入手,心中登时一凛:这剑好重!
韩继祖见他手握长剑,眉心微皱,知其心中所想,当下说道:“此剑乃是铸剑山庄欧阳庄主生前的得意之作,欧阳庄主当时铸成此剑时,抚剑落泪,只因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心愿:铸出了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所谓仁者无敌,这把湛卢剑便是一把仁道之剑,你持了此剑也得秉善心,行仁义,方能配得上这把绝世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