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往里面摸索,忽觉手上碰到了湿漉漉的东西,他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抽回。突然间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味从他手上散发出来。“这是血!”秦剑心差点叫出声来。他心下惊惧,趴在草垛旁一动不敢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
那中年汉子将四处的草丛寻了个遍,连秦剑心的影子都没找到,他心下烦躁,朝着老妇喊道:“我看那小子一定是逃到山林中去了,我去前面林中找找线索。”刚没走两步,余光扫过,中年汉子“咦”了一声,他不声不响慢慢地朝着茅屋东边角落里挪了几步。他定睛一看,此处一大片草丛有被人压塌的痕迹。他心中狂喜,用干裂的嘴唇抿了抿裸露在外的黄板牙。心想:“看来这小子藏在这!”他猫着腰一路跟着被压倒的草丛痕迹寻去,看到草丛的压痕在凉棚附近消失,心下了然。
那中年汉子朝着老妇挥挥手,指了指凉棚,示意秦剑心躲在凉棚之中。老妇知其意思,欺身来到凉棚北角,母子俩一北一南,形成了夹击之势。
“喝!”中年汉子大吼一声,朝着凉棚南边的的草垛狂打猛抽。只见他手中三节鞭金蛇飞舞,在空中甩的呼呼炸响。满棚柴草犹如雪片似的漫天飞舞,在山风的吹拂下,四处飘散,旋儿隐匿在茫茫黑夜之中。只见那汉子有如疯魔一样挥舞着手中的三节鞭,转瞬间将原本一人多高的草垛抽的削去了一多半高。那草垛之中赫然冒出四个人头出来。其中三个,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皆是面色惨白,歪头搭脑,毫无生气,竟然是三具死尸。另外一个像是活人,但是满脸血污,头发蓬乱,脸上坑坑洼洼数不清的划痕,触目惊心。嘴里还被人塞了布条,样子极是骇人。
这两人见了四个人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显然他们知道草垛中有这四人在。那汉子见依旧不见秦剑心身影,心中焦躁,又大力甩抽身旁其它的草堆,忙活一阵还是连秦剑心人影也没看到。
忽听前方草丛中有脚步声响起,二人当即停下搜寻,侧身进入凉棚躲在草垛后。他二人拾起地上柴草重新覆盖在刚刚裸露在外的四个人头之上。屏气凝神,静待前方来人。
“大哥快看,前面果然有座屋子!”
“老弟当心,你看这屋子的门板被人踢开了,刚才这边似有打斗的声音,不久前应该有人在这边打斗过。”
忽听前方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什么声音,谁在那里,还不快我滚出来。”其中一个高个男子突然向前方凉棚内吼道。
“呵呵呵。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白云双侠啊。”老妇从凉棚的草垛后慢慢走出,其子跟在她身后也一并走了出来。
“呦,原来是你们这对野鸳鸯啊,没想到俩位如此雅兴,不在屋内办事,专挑野外行这腌臜之事,如此癖好,当真也不负你们罗刹鸳鸯的美名,哈哈哈。‘’说话男子身穿罗纹秋衣,四方脸蛋,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高大,外形甚是粗狂。他身旁还站着一位五官清秀,尖嘴薄唇的俊美男子。
“司空南你说什么!你故意寻我母子俩晦气,别人怕你,我吴廉可不怕你。”那猥琐汉子气得面红耳赤,双眼欲喷出火来。
“吴大哥切勿生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一旁的清秀男子粉面含春,微笑着解释道。
吴廉冷笑一声,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司空月你别给我装好人,笑里藏刀,你比你哥更不是东西。”
司空月尴尬一笑,颇是委屈地说道:“吴大哥看来对我误会很深啊,小弟不知何时招惹了吴大哥,还望多多恕罪。哈哈哈哈。”
吴廉见司空月如此惺惺作态,一副伪君子的模样,正想出言咒骂。不料被司空南抢说道:“二弟,别跟她们浪费口舌,这小子定是见你面貌俊美,心生嫉妒,怕你把他老娘勾引跑了,哈哈哈。”
“你你司空南你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吴廉怒吼道。
“廉儿,勿要鲁莽。白云双侠是友非敌,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同是护国堂的人,此行的目的想必二位都清楚,要抓的人没抓到,自己人到是先动起手来了,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若被龙首知道了,咱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老妇冷冷地说道。
"梅妖婆你少拿龙首来压我,平日里在宫中我看龙首的面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都出宫了我可不会再给你好脸色看了。"司空南怒目圆睁。
老妇眯着眼斜瞥着司空南,一脸阴鸷。“司空南,我老婆子不是给你面子,是给龙首面子,你可别得寸进尺,要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哈哈哈哈,梅妖婆你这杀夫嫁子的妖妇,祸乱纲常,天理难容,我们兄弟二人耻于与你们为伍,你要动手便动手,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