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来人慢慢走近,百里稷愕然发现,这衣衫褴褛的老头不就是老乞丐濮存逸吗?
兵丁甲挡在百里稷身前,冲濮存逸声色俱厉警告:“哪里来的老乞丐?赶紧滚开,莫阻拦我们办公事!”
濮存逸却笑呵呵的,对兵丁甲视而不见。
而是慢慢走到百里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佝偻着身子对庚原道:“这位将军,小,小老儿兜里恰好有一些钱财。不知,能不能帮这孩子赎身啊?”
庚原一把将濮存逸推倒在地,皱眉道:“你一个老乞丐能有什么钱?”
濮存逸踉踉跄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后又笑道:“不瞒将军大人啊,小老儿这兜里恰好有一些有一些余钱。您看,小老儿马上就拿出来。”
说罢濮存逸的手哆哆嗦嗦便朝着自己衣兜掏去,然而摸索了一番后,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凝固,心中也暗道一声不好。
原来是不久之前这濮存逸贪杯,这本来就不多的钱已经花去一大半了。
“这,小老儿先前贪杯醉酒,所带财物花去了一大半”
濮存逸将浑身上下翻了个遍,却只是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二十两银票:“诶这,你们别着急啊,待小老儿回住处去拿。”
濮存逸正一个转身,被晾在身后的庚原却用那双刃斧的斧柄朝着濮存逸的后背砸去!
眼看这斧柄即将落到濮存逸的后心,可没想到的是濮存逸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朝前滑倒了。
而庚原的斧柄,竟然也匪夷所思的击空了!
庚原微微一愣,虽然自己这一斧柄看似随意,但对付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乞丐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难道,这老头真的只是侥幸而已?
濮存逸又是踉踉跄跄爬了起来,对庚原连连躬身道:“小老儿有罪,小老儿有罪小老儿我啊,这就回去拿钱!”
“不行!”庚原将斧柄重重砸到地上,砸得泥浆飞溅四起。
“本将依律行事,如果不能立即上交罚款,那就刺字!”
眼见几个兵丁又是张牙舞爪上前,濮存逸也是被庚原死死盯着无法靠近。百里稷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即将不可控制的爆发!
“且慢!这笔钱,由我来付!”
“呼延叔叔!”百里稷顺着声音看去,意外发现来人竟是和他父亲百里涉私交甚好的呼延辛。
呼延辛约莫五十岁的年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浩浩中却不失文雅秀气。
他身穿一身灰布长衫,银黑色长发飘逸垂在肩后。
见到百里稷后,还未走近呼延辛便和蔼笑道:“你啊,走到哪儿都能添麻烦。”
庚原如同一堵墙一般突然挡住了呼延辛的去路,他低头看着这个显得格外飘逸的中年男子问道:“你又是谁?”
呼延辛却没有抬头看他,一双和蔼却又十分深邃的眼里全是被按着跪在地上的百里稷。
“回将军,稷儿是我好友之子,在获悉此事后便遣我来缴纳赎金。”
“哦?”庚原又看了看呼延辛,心想此人的言神举止并非什么泛泛之辈,便问道:“本将问的是,你的身份!”
呼延辛淡淡一笑,面对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庚原毫无惧色。
他面容平静,淡淡道:“将军,小民呼延辛。”
这时一旁的兵丁甲也谄媚道:“将军,这人我认识。他是这小子老爹的朋友,以前是一个私塾老师。”
“私塾?”庚原怒目圆睁喝道:“如今明文规定凡界不许办学,你竟然还是一个私塾老师?本将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呼延辛不卑不亢答道:“回禀将军,这位官差老爷说话有误。小民是在你们占领凡界之前是一名私塾老师,如今赋闲在家,靠抄书画画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