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探马进来,单腿点地:“启禀大将军,秦军前营两万余人马已经后撤,前锋军马现正在渡河西返途中,秦军军营中现在所剩的两万余人马,也正在整装待发,说是只等和大将军会盟之后,便全部撤回秦国了——而且,这两万人马多是些羸弱军士,战斗力极弱,平时只负责运送粮食辎重……”
公子昂大喜:“朱将军,请速依计行事!”
朱仓抱拳领命:“诺!”
四
乌云遮月。
吴城衙署。
公子昂卧室。
逞罢兽欲、心满意足的公子昂正在穿戴衣服……
刚惨遭蹂躏的瑶姬目光呆滞,泪流满面,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公子昂回头望望瑶姬,眉头大皱,俯身用手拍拍她的脸庞:“美人,别这样好不好?每次你都是这副模样,叫人看着怪心疼的……”又用手捋了捋她的一头乱发:“好了,别再想那么多了,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公子昂的人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别再想其他的了,咹?”
瑶姬犹如死人一般,默不作声,只是眼眶里不停地往下滚落眼泪……
公子昂烦躁地站起身来,一跺脚,转身高去。
瑶姬饱含泪水的瞳仁,滚落出如断线珍珠的泪水……
五
西河小道。
佯装西撤的秦军前营将士口衔枚,马咬木勒,马蹄裹草,军旗放倒,悄无声息地利用夜色,匆匆赶回前沿阵地……
六
奏军大营中。
蒙公望正在低声向卫鞅禀报:“大人,所有西撤军马都已经潜伏在狐歧山和白雁山附近待命,一切部署都已照计划行事……”
卫鞅点点头:“吴城有什么异常动向没有?”
蒙公道:“据探马来报,除了玉泉山上似乎有魏军出没,其他地方暂时未见异常动静。”
卫鞅微微一笑:“看来公子昂真是吃定了我卫某人喽,不用说,他一定是想在酒宴上下手,以武力胁迫本官就范,逼我答应退兵。”
蒙公望有些担心:“大人,明日赴会可否另找他人代替大人前往……”
卫鞅笑道:“你是怕公子昂对我下毒手?”
蒙公望不无担心地:“大人,卑职的确为大人安危担心,这公子昂阴险狡诈,卑职害怕他到时候会对大人有所不利……”
卫鞅一摆手:“不妨事,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换回魏军五万人马,和整个西河重地,本官冒这点险,还是值得的。我料公子昂只是想逼我撤军,并不会轻易加害于我。况且,我军合围在外,总体局势大大利于我,最终主动权依然掌控于我军。不足为虑。”
蒙公望仍不放心:“可是……大人,卑职还是放心不下,要不这样,卑职我明日陪大人一同前往,也好见机行事,保护大人……”
卫鞅连连摆手:“不必如此,你的任务是协助公子少官拿下吴城!岂可为本官一人之安危,而耽误军国大事?”
蒙公望无奈:“大人,既然卑职不能亲为大人护驾,卑职明日就让手下两名弟兄去为大人护驾,此二人皆有万夫不挡之勇,可保大人无虞。”
卫鞅迟疑道:“此二人既是勇士,我看还是留在你帐下的好,明日冲锋陷阵,正可用得着他们啊!”
蒙公望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大人……您就听卑职一回吧!大人……”说着,撩袍跪于地上。
钟离也帮着规劝:“大人,您身肩朝廷重任,又是三军主帅,万一有失,岂不是连累我等下属吗?大人,您颁布的新法条令不就有这么一条吗?主将若有失,护卫军士均要以重罪论处啊!大人,您自己却……”
卫鞅无奈:“好好好,本官就依尔等,谁叫本官作茧自缚呢?”
蒙公望喜出望外:“大人,您真的答应了?”
卫鞅点点头,“唔,本官要是再不答应的话,钟离将军又该说本官带头对抗新法了!”
蒙公望高兴地:“这下卑职就放心了。”
卫鞅又爱又伶地望着自己的部下,以手相搀;“快快请起。”
蒙公望站起身来,朝钟离丢了个眼色,暗暗翘了翘大拇指,以示嘉许。
钟离也挤了个鬼眼,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