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大惊,匍匐于地:“大王言重矣!微臣区区尺牍微劳,不足为大王如此夸赞,微臣委实惶恐万分……”
秦孝公呵呵笑道:“爱卿平身,卿无须如此,寡人也是有感而发呀。爱卿功高盖世,的确乃我大秦第一大功臣哪!卿又何必回避这个事实呢?你我君拉相谐默契,共成大业,共铸万世佳话,传之千秋万载……呵呵……”
商鞅感动地:“大王……”
四
“大人……”蒙公望慢慢走上坡来,轻声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噢……”商鞅回过神来,放眼望去,四下里一片白茫茫,送葬的队伍早已经回去了,他怅然若失,又望着秦孝公陵冢好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方才涩声道:“走吧……”说罢,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坡下而去。
蒙公望紧跟其后:“大人,卑职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商鞅扭头看了他一眼:“你问吧。”
“大人,您不觉得大王去的有点太突然了吗?”蒙公望快人快语。
商鞅:“噢?你是说……”
蒙公望:“卑职总觉得,大王……去的似乎太快了点,按理说,像大王这般春秋鼎盛的年龄,怎会这么快就突然去了呢?”
商鞅:“莫非你是怀疑大王死得有些蹊跷?”
蒙公望皱着眉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总觉得,这里面有点怪怪的感觉……“”
商鞅点点头:“是啊,君上正当风华正茂春秋鼎盛,正是大展鸿图的好时际,可是却不幸英年早逝,的确令人惋惜哪!”
蒙公望:“大人,难道您认为……”
商鞅一摆手:“公望,你也不必太疑神疑鬼了,这生老病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乃是人之常情,无论何人,皆不可避免。何况大王近来一段时日,龙体一直欠安,你可还记得诸侯会盟时的情景吧?”
蒙公望点头:“这个卑职自然记得,但这跟大王的病有何关联?”
商鞅喟叹道:“关联大了呵!在那次诸侯会盟席上,大王就曾痼疾突发,以至无法继续主持盟会,不得不由本相代为主持未尽仪式。自那以后,君上身体是时好时坏。再加上,前次司天监合谋大巫师逼宫那场闹剧,大王大受刺激,并且吐了血…咳!说来说去,君上全是因处置朝中大事,才积劳成疾呵!再加上,又碰上朝中这帮蠹虫的不断挑衅发难、大搞破坏,大王岂能不伤神不动怒?这一来二去,即使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啊!更何况,大王原本就已经身患脑疾……”说罢,连连摇头,叹息。
蒙公望点点头:“大人所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大王突然去世,大人您……”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
商鞅:“怎么?你怕世子维承大统以后,会对本相有所不利?”
蒙公望毫不隐晦:“卑职还真担心,世子一旦登上王位,会公报私仇。虽说当年大人处心积虑想维护世子及王室体面,但为了维护朝廷威仪,保证新法畅通无阻顺利实施下去,您还是刑罚了世子的两个师傅。我想世子他肯定会报这一箭之仇的。听说太傅公子虔已有八年未出门了,太师公孙贾也差不多销声匿迹了。卑职担心这些人会……”
商鞅:“你怕他们会乘机反扑报复本相?”
蒙公望:“是的,大人,卑职的确担心这点,俗话说,不怕贼咬,就怕贼算呵!”
商鞅:“本相量他们也不敢把本相怎么样。这些年来,他们这些蠹虫向本相发动了多少次反扑?可结果呢,都是一败涂地。他们什么招数没用上呵?甚至不惜串通司天监,假借上天谶兆欺骗君上,妄图逼迫朝廷改弦易辙,可到头来只是败得更惨!”
蒙公望还想再说:“大人……”
商鞅一摆手,打住话头:“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走吧……”两人继续往山下走去。
蒙公望:“大人,您刚才在想什么?”
商鞅:“本相在想,自己当初刚到秦国,就蒙大王错爱,委以重任,倾心支持卫鞅变法,君臣同心共创大业,想一想,这所有一切就好象发生在昨天呀!”
蒙公望感慨道:“说句实在话,卑职认为,世间像大王与大人这般君臣和谐相处,共创大业者,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商鞅点头:“是啊!虽说本相变法使秦国卒成大业,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大王始终如一地做商鞅的坚强后盾,授以杀伐决断的特权,本相也断然不能使变法成功!可以说我与大王乃鱼水交融之关系呵!可惜的是,大王却先驾鹤西去了……”
蒙公望:“大人人死不能复生,大人还是多想想以后吧。”
商鞅:“不管怎样,本相一定要将新法继续推行下去,一定要完成大王的遗愿……”
突然,一名小宦官急匆勿朝这边赶过来——
蒙公望:“大人,好象宫里面出了什么急事找您……”
商鞅:“噢?……”
说话间,小宦官已近前,气吁吁地说:“启襄相国……景大人他……”
商鞅顿有种不样预感:“景大人他怎么了?”
小宦官带着哭腔:“景大人他……他追随先王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