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惊愕到:“紫河为棺?爹,你们。。。你们是要给天官布紫河车棺哪?那东西不是镇杀僵尸用的吗?怎么能用在天官身上啊!”
爷爷冷哼一声,步伐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哼!你这钻进钱眼里的东西竟然还记得紫河车棺!只可惜,你终究是个半吊子!只知道这紫河车棺是镇杀僵煞的大杀器,那我问你,这紫河车棺又为何会有镇字符才能比拟的威力呢?”
“爹呀!我就是再不济,这紫河车棺的威力还是知道的呀!自古言,紫河车乃生气凝结,最盛之物,这紫河车棺取极阳地为棺,以紫河车聚十方揭谛之力,阳气之盛,无论何般邪祟,入棺必死!可天官却是个大活人哪!阴阳二气齐聚,这紫河棺却是容不得半点的阴气,天官入紫河,岂不凶险!”
说到此处,我爸已经背着我走出了屋子,解释道:“所以才用童子尿洗身,以纯阳之气,暂时除尽天官体内阴气!或者说是暂时压制!”
“可。。。可人本就是阴阳二气齐聚,就算有童子尿洗身,在紫河棺威压下,岂能抗住啊!这要是漏了半分,天官便是凶多吉少啊!”
三叔仍旧有些不放心,爷爷却是已经走到了院外,回头问道:“天官生气将断,若真到了他生气尽消的时候,是痴傻疯癫,还是行尸走肉,又或是阴阳不收,甚至是。。。谁又说的准呢?非寻常时,自要用非常手段!紫河棺若成,补他生人之气,绰绰有余!若不然,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可。。。!”
三叔仍旧透着担忧,但爷爷坚定的态度之下,也只能无奈的跟在身后,我爸见状,轻笑道:“老三!你都想到的问题,爹怎能想不到!紫河棺虽险,却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而且,爹已经谋划周全,布下了后手,即便不成,也可保天官无恙!”
“后手?什么手段竟然能抗紫河棺?”
我爸顿了顿,只说出三个字——先天符!
三叔闻言,当即恍然,不停的呢喃道:“难怪!难怪!若再布先天符,倒的确无虞了!只是,先天符啊!唉。。。!”
先天符的限制三叔自然也是知晓,可眼下却也没有再多言,我静静的趴在我爸的背上,感知虽然仍旧清晰,可一身气力几不可查,想来生人之气已经到了消亡的边缘,不知怎的,我脑中忽然就回响起当日那场大凶之雨,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
抬头看去,这晚的夜空倒算的清亮,半月皎洁,繁星闪烁,可我一路行来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夜似乎已经到了决定我命运,甚至是我整个老郑家命运的时候了!
要布紫河棺,需先寻极阳地!
国士行有言,断生辰,辩八字,百步之内,便有阴阳!昨夜我爸和爷爷扛着铁锹出来,正是寻此极阳地!
而最后确定的极阳地正如书中所言,距离并不远,就在我家所在的西坡之下,一片荒地之中!当时的农村每家每户分到的田地都在一二十亩左右,碍于有限的机械和劳动力,类似这种长满荒草的荒地多不胜数!
我们一行来到极阳地前,我爸将我放了下来,在我身前便是一方已经挖好的坟坑,只不过与平常下棺的坟坑不同,眼前这坟坑并不算太深,只有半米左右,两米来长,正可容一人躺在其中,可坟坑内也并非寻常坟坑平平整整,而是被我爸和爷爷提前刻了一些符咒,说是符咒,却又有些类似简易的图画,隐约看去,似是一张张人脸的轮廓,共有十副!正是十方揭谛!周易之道中,十方阳气凝聚而生的精灵!
爷爷使了个眼色,三叔当即取下了背后的布袋,将十个胎盘对应十方揭谛倒进了坟坑中,而后爷爷又从怀中拿出一沓黄纸,在这土坑前将其点燃,片刻间,黄纸燃尽,只剩一地纸灰,爷爷随手一画便当即起身,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尽皆神色郑重,我爸和三叔没有说话,只是爷爷沉声道:“莫慌!待我们走远,便下棺!”
我点了点头,目送三人朝荒地外走去,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甚至都顾不得细看爷爷方才在纸灰中画的东西,直到目送三人消失在黑暗中,我才缓缓转过了身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身前的紫河棺上,十道胎盘发出刺鼻的血腥,我仔细向棺中看去,却忽然发现,随着爷爷他们的离开,这棺中竟是一片黑暗,再也看不真切!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有流云遮掩了月光,于是便等着那流云移开后,又向棺中看去,结果仍是一片黑暗,紫河棺我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事关生死,即便有先天符,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狐疑,急忙又侧开了身子,让那月光径直照下,四周一片月光如水,可唯独这紫河棺仍旧是一片幽暗!
“阴气不沾,这便是极阳地吗!”
我轻叹一声,缓缓蹲下身子,依着紫河棺的边缘,终是躺进了棺内,胎盘的血腥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味道,我不知该如何描绘这种‘人肉’的味道,它并没有令人作呕,只是让你心中像是蒙了一层猪油,说不出的难容,再加上背后的触感,更是难以言明!
我静静的躺在棺中,目光不断的往两侧看去,想要看清这紫河棺的变化,可即便置身棺中,仍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只隐约间似乎有一股暖流缓缓从后背浮现!就像是被黄狗添了一口,我心头一惊,本能的想要挪动下身子,可就在此时我方才发现,我整个身子竟是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