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红帽女人歪曲着脖子,毫无血色的脸横摆着,嘴里滴答着黄脓,盯着我们,发出残忍的笑声。
“大爷,咱们的人肯定是她杀的!”
“老子要你偿命!”小勇抬头望着屋顶,愤怒地喊道。
“二愣子!慌个屁!人死了就死了,急也回不来,你仔细看看那女人,她是人吗?”良博一把拽住准备对着屋顶开枪的小勇,说道。
“哗啦啦!”成片的马陆汹涌而来,离得近了,除了一股浓烈的让人难以喘息的腥臭外,还能听见刺耳的虫壳与虫壳之间的挤压摩擦声。
一道道黑底白字的“死”,从四面八方将我们包围,像是在为我们送葬。
本来是想借着危机关头,探探悟善社的实力,不过眼看着马陆就要爬上裤腿了,良博和小勇都毫无举动。
“罢了,后面再慢慢看吧!先解决眼下问题!”我心里想到。
实际上,此时我内心的激动要大于恐惧。因为我发现,自从穿过残损的阶梯形阙楼,久违的力量,又开始在体内萌动,虽然不像在金巧巧墓里那样明显,但金石玉微法已经在逐渐强化我的感官。
“周慕儿,你用毒,逼退这些马陆!上面那个,交给我!”我看了看周慕儿,只见她目光有着些许躲闪。
“难道。。。她们周家的转莲焕生经也起作用了?”我心里震惊道。
“当着外人的面,让我施毒,以后谁还敢买我们家的药?”周慕儿瞟了一眼良博,正色道。
“医毒同源,毒师不一定是个好医者,但上医一定懂绝毒。”
中医讲究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上等医术的医生是在人还未生病时便诊断出疾病,提前从根本上解决。中等医术的医生是在人即将要生病的时候诊断出疾病,提前预防治疗。下等医术的医术,与我们现在生病了再去医院一样,是治已经生病的人。
医与毒是同源的,就如同中国书法与绘画同源一样,用医即会用毒,绝毒是毒药中的至毒。
“周慕儿,咱们蜀七门几百年来,各家位次基本不变,是有原因的。”我看着周慕儿,说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而后凝视着屋顶的红帽女人,瞳孔渐渐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身边的一切,变得异常清晰,所有的运动,都变得缓慢起来。
周慕儿听我话后,微微发愣,瘪了一下嘴,脸色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衣袖一挥,一道褐黄色的烟雾喷洒而出。
朦胧月光下,像极了中秋月夜的古装少女做拜月仪式时,用手拨洒铜炉香灰,在充满尘埃的空气中划出一道明暗相间的光影。
“吱吱吱!”
原本气势汹汹的马陆,突然像见到克星般,纷纷昂扬起身子,拼命向后扭转。前排的马陆被后排冲上来的马陆碾压,响起令人肉麻的挤压声,黑白相间的虫潮顿时流淌出大片的绿黄色浆液,一股发酸的恶臭味,熏得人想流眼泪。
“嘶啊!”
红帽女人眼见着马陆虫潮退却,对着我们发出尖利的怒吼。
“别叫了!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大声喊道,脚在地面发力,一跃而起,瞬间出现在房顶,站在离红帽女人大概两米左右的地方,上下打量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帽女子哭喊着,干枯发白的脸皮皲裂,紫黑色的血液顺着半露白骨的下巴滴落,皲裂的痕迹,像是脸上绽放出朵朵紫黑的血色花朵。
一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马陆被旋风卷起,一道黑色的龙卷风迅速向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