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玉安国,北宁城,离北盟堕落城约有六十里左右。
城南十里,玄羽宗,依山傍河,如今宗门,一片孤凉,只因玉安国为了抵抗永泽,不但在国内四处带走壮汉充兵,还将各方宗门的中坚力量,尽数带走,玄羽宗本不是太强盛,完全无法反抗,所以如今只剩下少许年迈或者年幼的人留守。
玄羽宗宗门外,一队官兵,十余人,不知何因停留,军纪严明,即便闲下来,他们也不曾有任何交流。
“何人?”
突然,面戴灰色面具的云晓天从山下而上,被一官兵拦住呵斥停下。
“怎么?我玄羽宗门人,何时回宗都需要经过官兵允许了?”
说完,云晓天取出一块玄铁令,上面刻有玄羽二字,几个官兵相互看了一眼,似乎确认了云晓天身份,加之他没有任何修为,故而才未多加阻拦,任由云晓天入宗而去。
此令,乃是从堕落城城主那里所得,那个人,正是玄羽宗之人,其深知玉安国无法抵抗永泽,故而干脆离宗,免得成为战场之兵,稍不注意,就客死他乡。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不过在被云晓天斩杀前,曾以诱惑求云晓天放过他一命。
所以,云晓天才得知,玄羽宗这个宗门之内,封印着一条灵脉,为了不引起世人的觊觎,宗门一直不曾开放,只为等培养出一个天骄,让其暗中吸收,从此造就一个强者,彻底振兴玄羽宗。
这些年,玄羽宗倒是确实培养了两个好苗子,可惜的是,两个苗子在一年前出去历练,一去不返,完全失去了消息,玄羽宗上下,派出修者多方打听,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只能暗中叹息。
云晓天其实在玄羽宗附近,已经徘徊了两日,他以万心灵决,沟通天地鸟兽,得知了玄羽宗内的具体情况,如今那队官兵暗中守护来的人,似乎就是为了灵脉。
一入玄羽宗,云晓天几乎看不到人,即便有,也是些十岁左右的少年弟子,他们虽然看到云晓天有些好奇,但是云晓天手持令牌,他们也没敢多问,只以为是自己不知道的宗门前辈。
空寂崖,乃是玄羽宗禁地,崖下乃是一片湖泊,百丈左右,其中有三块平整的巨石,各自在湖泊的边缘,呈现三角之状,每一块巨石,都冰雾朦胧,分别笼罩着一个老者。
“三位长老,说了半天,你们当真不开灵脉封印吗?”
“要不是当年我被人劫,得玄羽宗修者所救,此刻你玄羽宗已经覆灭了。”
“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我乃玉安国三皇子,留玄羽宗修炼七年,不过是为躲避朝中暗算,如今,玉安国遭强敌入侵,危在旦夕,任何玉安国臣民势力,皆应该为朝堂效力。”
“我孟贯今,以父皇名义宣布,玄羽宗一切归朝廷所有,尔三人若不听命,即刻斩首!”
湖泊边缘虚空,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玉锦青年,约莫十八岁的模样,眉目傲然,言语神色由最开始的和谐,转变得无情威严,此青年就是自称孟贯今的人,在他说完后,身后淡淡出现三个人影,一个灰袍老者季石,一个中年花衣妇女解初柔,还有一个人,他身穿黑袍,头帽遮住了半个脸颊,剩下的半个脸,长着奇形怪状的符文,并以某种黑色纹路连接,他正是曾经与姜不悔一战的姜邪,中土赵国国师之徒。
“孟小子,老夫当初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念之辈,我玄羽宗好歹曾经也是数一数二的宗门,如今没落,灵脉关乎我宗存亡,你不渡十二天困阵,就想启灵脉,足以说明,你担不了大任,我们岂能将灵脉用在你身上?”
“别拿你身后的朝堂威胁我们,我玄羽宗上上下下百余人,几乎投入了军中,已经够对得起朝廷了!”
“老夫只想问你,一年前,与你一起外出历练的巫九峰去何处了?”
玄羽宗二长老,腹胸起伏,显然,他对这个玄羽宗培养的人极为失望。
孟贯今听后,神秘一笑:
“哈哈,我已经如此坦白了,你还想不到么?”
“玄羽宗灵脉,除了我二人知晓,就你们三大长老以及宗主和少许几人知道,这种东西,你觉得我会让别人来分享?”
“他早已经被我囚入天牢,好歹同门一场,还是有些作用的。”
“好了,废话懒得与你们多说,我时间紧迫,今日,你们若不开封印,耽搁了我的大事,全部得死。”
“杀!”
刹那间,孟贯今飞退,季石、解初柔、姜邪三大相体强者,恐怖暴走。
季石,双手变幻,一把血红镰刀,瞬间飞舞九天,不断变幻出庞大的刀影,天地仿似被切割成两半,虚空变成血海,恐怖旋转落下。
解初柔,十指弹天,十股可怕的光束,犹如擎天巨柱,在一道虚无的丝带法术牵引下,落于四方。
姜邪,一个在十日前,还被姜不悔与雨烟彻底重创逃离的人,如今竟然完好无损出现,死亡军阵,犹如地狱磨盘,滚滚涌出,将整个湖泊天地,尽数笼罩,阴暗的天地内,他整个身躯化为十丈庞大,杀音咆哮天地。
“锁穴!”
“赤炼!”
“无方!”
这一刻,这方湖泊上,三大恐怖道法降下,天地变色,三大长老,当即震天一语,各自施展道法,随后,无数混朦的锁链,延绵虚空而出,尽数将天地包裹成一千丈虚无的道炉之状,同时一道炽热的蓝色火焰,犹如灭世之火,诡异从湖泊上燃烧至虚空,更加恐怖的是,里面有一惊天虚无道锤,诡谲锤炼四方。
轰隆!
铛!
道法的惊世碰撞声,巨锤凝练天地的轰击音,两者交融,整个玄羽宗皆是地动山摇,留在宗内的人,纷纷恐慌的看着禁地方向,那湖泊之处的山崖,也是顷刻间瓦解,化为废墟。
大战凶猛持续,玄羽宗到处裂缝,殿宇垮塌,所有留在宗内的人,尽数下山,丝毫不敢再停留。
禁地之外,千米处的山丘上,树梢巅,孟贯今心有余悸的看着大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