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于峰眉头一皱,喝问道:“你可想清楚再说,这赵老四和张喜是兄弟你又如何得知?”
假衙役一脸惶恐的急声说道:“官爷明鉴,小的不敢撒谎,我和张喜原本是一个村的玩伴。赵老四跟张喜的确是亲兄弟,当初年景不好,张喜娘亲带着他们兄弟二人逃难,因为粮食实在不够,就把赵老四卖给了赵家庄大财主家做长工。后来张喜带娘亲带着张喜买豆腐,攒下了钱就把赵老四给赎了回来。”
以前大财主家的长工,是必须要改为财主家的姓氏,这一点李子枫也略有耳闻,没想到还真是。
“子枫,你看呢?”李于峰转头看着李子枫道。
李子枫摇了摇头,目光盯着假衙役,道:“你小子还不老实?!既然他已经被赎了回来,为何还不将姓改回来?”
“大人,小的真没有说谎。赵老四恨他娘把自己卖了,所以才不改姓。而且……而且……”
李子枫见他支支吾吾,身上的气势猛的放了出来,哼道:“而且什么,说!”
假衙役哪里能扛得住李子枫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兵杀气,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立即说道:“而且他跟着赵家公子经常出入赌坊和烟花巷,欠了人家很多的钱。他……他偷他哥的钱,被他娘看见了,他就把自己亲娘推倒在地摔死了。他根本就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他推倒了他娘?”李于峰皱眉道。
“他那天叫我跟他一起去,让我在外面给他放哨,他自己进去偷。我在外面听到动静,就进去看,当时他娘已经躺在地上,头上还流了血。”假衙役说道。
李于峰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上前一脚踹在他身上,大骂道:“混账东西,人受伤了你们为何不救,张刘氏若是能及时救治,就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假衙役一阵胆怯,小声说道:“当时……我们也害怕极了,就一起跑了。”
“混蛋!”李于峰上前又是一脚,正要再去打的时候被李子枫拦了下来。
李子枫目光审视着对方,问道:“那之后为什么又要杀张喜夫妇一家?敢说一句假话,就把你剥皮充草,挂在城头上示众。”
假衙役怕极了李子枫,半点也不敢隐瞒:“半月前赵老四又去赌了,欠了很多的钱,赌坊东家向他追债,不还就要剁了他的手脚。他就去求张喜,但张喜要供自己女儿读书拒绝了他,而且张喜还说了自己知道赵老四害死亲娘的事情,要与他不再往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少支支吾吾的。”李于峰喝道。
假衙役脖子缩了缩,道:“然后我们就去他家要钱,赵老四绑了他嫂子逼迫他哥给钱,他哥把藏钱的地方说了后,他就把他哥勒死了。而且这个禽兽还想霸占他嫂子,他嫂子怒急用簪子扎了他,他就把他嫂子也杀了。之后,我们就放了火,然后就跑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均是盛怒到了极点,李于峰气的都笑了,连连说道:“好,好得很!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坏事做绝了啊。”
“官爷,这……这不管我的事啊,那都是赵老四干的,跟我没关系,从头到尾我就只是放了一把火而已。”假衙役脸色发白的辩解道。
“跟你没关系?”李子枫一声冷笑,“简直是笑话!他杀人你帮他放哨,杀完人你又帮他放火毁灭证据,如今你敢说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你若不去,他又怎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你若不去,他又怎敢去偷张喜的钱,他娘又怎么会死?他杀人,你至少有一半罪责。亏你还在这里说自己没有罪。你知不知道,你该怎么死?”
“我……”
“老冯,你告诉他,他这种人该怎么处置。”李子枫道。
老冯阴沉着脸色,冷声说道:“协助他人弑母杀兄,与主犯同罪,依照庆律当凌迟处死。”
假衙役闻言脸色一片煞白,哭道:“大人,饶命啊。我错了,饶命啊……”
李子枫瞥了他一眼,哼道:“现在才知道错,晚了!但我这里还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办的好了,吾自会禀明知府大人,给你酌情减刑。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我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