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听闻蔡邕前来,也是高兴异常,一方大儒亲自上门拜访,乃是一件雅事。
只不过当他看到站在蔡邕后面的居闲时,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想必是为此人奔走求名的,这事可是让自己有些为难啊。
若是评价不好,便是驳了蔡邕的脸面,但如果言过其实,怕又毁了自己的名声,这该如何是好呀?
就在这么患得患失中,许劭与蔡邕交谈了许久,最终来到了正题,蔡邕看了眼居闲,郑重的对许劭说道:
“老夫这个不成才的弟子,居闲,希望子将(许劭字)能帮忙看看,也不用顾及老夫,从实说便好。”
许劭暗道一声,苦也,该来的还是来了,也罢,看看就好,若是不行,便想个办法搪塞过去便是。
随后便仔细打量居闲。只见此子身着淡蓝纯色儒袍,腰间缠着着一条乳白玉扣腰带,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两眼炯炯有神,虽未言语,但那股自信的气质彰显不已。
许劭暗自赞叹,端的是一表人才,接着出言向居闲问道:
“之前可有佳作?”
居闲一脸淡然地回道:
“我自觉才疏学浅,只有拙作几篇,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正当居闲想要将之前的佳作搬出来的时候,脑子突然卡住,面色一僵,我之前用过哪几首诗来着?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再找一首吧,思索了数息,念道: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许劭听完后发觉不对,自己也曾听过居闲之前的佳作,但这一首没有包含其中。此诗表达了他不忘老师扶持教导之恩,今日成就全拜老师所赐。
不由得点头赞叹,此子才华横溢,寥寥数息之间居然就能做出新作,说一句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蔡邕在一旁也是抚须微笑,自己这个弟子还是挺尊重自己的,不枉老夫悉心教导。
许劭闭目端坐,良久后,才缓缓说出八个字:
“经天纬地,超俗绝世。”
随后面如金色,全身不易察觉的在颤抖,勉力维持着身形,极为勉强的端起了茶杯。
蔡邕与居闲二人,见许劭身体不适,有端茶送客之意,便起身告辞了。
待二人走后,许劭再也压不住气血,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萎靡不堪,再也维持不住跪坐的姿势,摊在地上,许久才缓过来,嘴里自顾自的叨念道:
“一个是乱世奸雄,注定留下骂名,另一个却将名垂青史,二人命运交织,看不透,摸不清,天下大势愈发的混乱,这天,又变了。”
待回到院中,居闲悠闲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回顾今日的事。
觉得许劭还是有两把刷子,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在后世,可能是平平无奇,泯然众人。但放在现在,称得上是一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此人并未多问,之前也没跟自己接触过,只是简单的端详的自己,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不得不说还是有点东西的。
居闲心中更加警惕,对于天下英才的看法又更加慎重了。自己还是小看了天下之人,所谓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必然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