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众人拍手称赞,只说沈彦秋正自思索如何同连、吴两个道人求情,那边值守关卡的兵士在二道人的示意下,催促往来的人们赶紧办理手续,不要阻塞了交通。
僧人被穿了琵琶骨,真似个晒干了的咸鱼一般直溜溜的挺着,两条腿兀自凌空迈着步子向前走,身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冰霜,面上也有些黑气环绕,只有额头“卍”字符里的金刚杵放射这微弱的金光,将僧人面目上的冰霜化去,使他不至窒息而亡。
那些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僧人究竟除了什么变故,倒是连、吴二道人面色凝重,对视了一眼。
吴道人道:“连道兄,看来这和尚没有说假话。”
连道人道:“此时也顾不得真假了。我刚说吊他三日,此时若是放他下来,贫道的脸面但是无所谓,只是我曜日城的脸面,却要往哪里放?”
“为今之计,还请吴道兄以混元钵镇住他体内的寒毒,保他三日不死。三日之后我自收了拘妖锁,介时能否活命,只看他自家的造化如何了。纵然是浮屠想兴师问罪,我也有十分的道理于他分说。”
吴道人取出混元钵,一扬手倒扣在僧人头顶,只有普通的酒碗大小,自钵口垂下一束逐渐放大的清光,无数道两极元磁神光不停的冲刷,将僧人体内的寒毒镇压下去,却没有将之清除。
得了混元钵两极元磁神光相助,僧人体内的寒毒终于收缩起来,额头的“卍”字符被元磁之力吸引,风车一般缓缓转动,每转一圈便飞出一道“卍”字虚影,大部分都投入到僧人的身体上,只有极少的一部分顺着清光投入混元钵内,将清光染上一丝淡淡的金色。
吴道人祭出混元钵,便又指定了一名兵士道:“这三天,你来看着这和尚,若有驻足观看的与他分说实情,不可夸大其词。有要解救他的,便敲响我的混元钵,我自知晓。”
兵士领了命令,抓一杆亮银枪,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站在大道旁边。
三丈月见沈彦秋皱眉不语,还以为他盘算着怎么把这僧人救下来,小声说道:“我看那两个老道实力不弱,咱俩加一起也拼不过他俩其中一个,你可别动手呀!”
沈彦秋苦笑道:“我是这等莽撞的人吗?无论是大悲宗还是我个人,毕竟和浮屠有许多渊源,不好不出手救他一救。”
三丈月笑眯眯的道:“这还不简单!你把师尊赐下的火玉拿出来,整个南疆还有人敢不给火皇面子?”
沈彦秋摇头道:“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曜日城隶属于双皇一王哪一位治下?贸然把火皇的信物拿出来岂不是……”
三丈月噘着嘴打断他:“我还以为你在这儿磨蹭半天已经想出法子来了,结果还是闷葫芦打水漂,挤不出一个屁来!”
沈彦秋愕然:“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
三丈月眉毛一扬,得意的道:“哼,这是胡姐姐教我的!”
沈彦秋恨的咬牙切齿:“好你个胡梦媛,有本事不朝我大哥使也就算了,恁得来祸害我家月儿!”想起十万大山归来路上发生之事,沈彦秋面皮一阵红一阵白。
见三丈月兀自得意洋洋,沈彦秋只得把心思收起,只等日后再见了胡梦媛,再好好的询问询问。便换了话题道:“我有古天树传授的神力之术和倍化之术在手,倒是可以冒充一下浮屠的丈六金身。只是丈六金身法相庄严,我得自《金刚菩提本身法》的浮屠法性,也因为修炼神境通被吸收化去,楼难陀传授的《微妙上品莲华经咒》修成的法力,也是纯白之色,也无法用来冒充丈六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