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困住三皇城的第四天。
既然说三皇城的兵力都交给东林阙,许一乐倒也没有表里不一,真个将权利完全放给东林阙,不仅以城主的名义下达了军令,更是以双皇一王的名义通令三山所有修士,旦有不尊东林阙号令者,军法从事,格杀勿论。
三山三宫的修士皆来自南疆三皇宫,多以筑基后期和金丹初乘为主,可谓是根正苗红的自家班底,虽不是系出同门,也是彼此都熟络的,值此危难之际,又有两重军令下达,三皇宫内部的些许矛盾大可放下,也必须放下,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这些修士都是三皇宫培养的精英,否则也没有资格进驻三皇城,虽然平日里各司其职懒散惯了,这时候却也一个都不敢马虎,毕竟事关身家性命,马虎不得。
东林阙调拨了几个办事精明的修士,各自领一队人马安抚散修,将食宿用等常规项目价格下调,严密监控三皇城和三山中的离恨界本土修士,又以城主的名义一一会见了十二正宗的领头人,以及诸大宗修士与散修中的顶尖高手,共商御敌大计。
三皇城的灵气莫名其妙的浓郁起来。
没有人为此欢欣,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因为围困的阵法正在不停的收缩,三皇城与外界完全隔绝,能够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里面聚拢的灵气经过压缩,自然就愈发浓郁。
三皇城的建筑和魔山大祭时,魔山派安顿修行同道时相仿佛,许多场所并非安置在三皇城内,而是依托阵法的力量单独漂浮,定在固定的节点上,围绕着三皇城转动,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只是这些建筑覆盖的阵法虽也玄妙,却终究抵不过陆传亓的阵法,包围三皇城的阵法以离恨界天地为基,以天地大势压迫下来,这些阵法的威能开到最大,这才勉强撑住强大的压迫,不至于坠落。
好在有许多高手都往返或是居住在这些场所之中,随手加固一下阵法这种事情还是乐意为之的。
城主府门前车水马龙,每天,不,应该是每时每刻,都有修士进进出出,有的面带欢喜欣然离去,有的哭丧着脸一言不发,有的忧心忡忡垂头丧气,一应种种不一而足。
沈彦秋也曾以幻魔法眼配合着太阴炫光镜观察过阵法,只是非但一无所获,还被阵法的力量反击,同冯茂然一般吃了一记雷霆,受了点小伤的同时,险些将幻魔法眼破去,只得作罢。
“若不破了阵法,便没有出去的希望,也不知道城里的这些大佬们,做的什么安排,这都四五天了,反倒比杀生王还沉得住气!”
围而不战本是兵家大忌,只是陆传亓有整个离恨界做后盾,这个大忌反倒成了他最佳的助力,三皇城如今孤立无援,陆传亓也乐的外界修士源源不断的往三皇城汇集,人多了力量是大了,但同时人心也就杂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这些人就有可能内部发生矛盾,介时在一举进攻三皇城,那就唾手可得。
“离恨界只是一方小世界,充其量也不过是根基比得上一方中千世界,却终归不是。如今我杀了一个女子,便要波及整个离恨界和无数修行道的修士,也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在这场战斗中……难不成我竟是小说家笔下,那种走到哪都会惹出无尽麻烦的废物主角?不不不,我不是废物,也不能做废物,我还有师长兄弟,还有几房娇妻,万不能成了废物!”
沈彦秋思来想去,如今离开离恨界唯一的方法,就只有破开阵法,击败杀生王这一条途径。
他自然是没这个本事,便是能否在这场战斗中保全性命,他也没有几分把握,作为大悲宗嫡传弟子,若是十二正宗的修士都在拼死战斗,他却躲在勾离谨背后,纵然苟全性命,大悲宗的颜面也是扫地无存。
这几天他有些心绪不定,总是不能静下来炼气存神,故而勾离谨便叫他四处逛逛,少想些乱七八糟的,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