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邓氏方才一直在外面偷窥,把自己跟白婴抱在一块儿啃了半天的行为,给全都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儿唐重脑门子上冷汗就冒下来了,这要是真被邓氏发现了,不把自己屎打出来就怪了。
不行,打死我也不能承认!
“哎呀!伯母且慢,伯母且慢!您且听我狡辩啊!”
“我不听!你这个白眼狼!叫你进来送饭你竟然得寸进尺,我真是看错你了,唐重!”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这时候在一旁的白婴看不下去了。
忽然喊了一声:“别打啦!娘!你快住手!”
邓氏一听,愣了。
随后扭过头看向女儿,紧接着冷笑一声道:“好哇你,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还没嫁出去这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女孩子你自己要学会自重,学会自爱!你自己都不自重,不自爱,又怎么能有人尊重爱护你呢?”
“娘!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也也也也没什么啊!”
白婴就这毛病,一紧张就容易磕巴。唐重在一边听得都着急,心说你这说的叫个什么啊,还不如不说呢,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果然,邓氏知道女儿的这个毛病,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怒道:“你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没什么呢?
死丫头你等一会儿的我再收拾你,我先收拾这个白眼狼!”
说完就要打唐重,白婴又在一边喊道:“哎呀娘!有什么话您就不能说清楚吗?您这一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动手,您也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邓氏气乐了,她拽着唐重的胳膊到了白婴的面前,然后指着唐重沾满了胭脂的嘴唇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怕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到吧?”
白婴一看,唐重嘴唇上都是胭脂色,再加上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想笑,但这是个严肃的时刻,她得憋着。不过又想到这是唐重跟自己亲亲才沾上的,不觉脸又红起来了了。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婴跟唐重在一起呆的久了,脑子转的也是飞快,电光石火之间就想到了一个理由。
“哎呀,娘!您想什么呢,人家那是帮我试花片时弄上去的!”
邓氏闻言一愣,唐重听了也是一愣。
不过唐重反应很快,他立刻点头说:“对呀对呀!伯母,这是我帮月姑试花片的颜色才弄上去的。
她不知道这颜色怎么样,自己嘴上又有一块了还没弄干净,正好我进来了,她就叫我帮着试一试,后面我还试了好几个呢。”
听上去这像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借口,但邓氏还真相信了。
一来,因为刚刚吃过饭,白婴嘴上的胭脂花片早都没了,她吃完饭用手帕擦嘴的时候,顺势就已经擦了个干干净净。
二来,女儿和自己也确实因为挑选这胭脂花片的颜色,纠结了好几天。唐重这时候进来,俩人解开误会重归于好,白婴叫唐重试试花片的颜色,也不稀奇。
这里就有必要说一句,在这个时代,不只是女子,男的也化妆,而且在一些特定的时期,譬如重大的节日,他们化的甚至要比女子更妖艳,更好看。
要是放在后世,任谁听了都得骂上一句,这什么狗屁理由,哪有大男人化妆的。
但是放在现在,还真有点可信度。
因此,邓氏心中虽然还有所怀疑,但也没有那么强烈,现在正处在一个将信将疑的范围之内。
此时唐重又在一旁补充道:“伯母,您担心我会对月姑毛手毛脚的,我可以理解,但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跟您家相处了多长时间了,我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您真是误会我了,不过我也不怪您,毕竟谁来了第一眼看见这一幕,都得认为是我做了坏事。
您爱女心切,我非常的理解。”
唐重这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睛都没眨一下,白婴在一边听得直咬牙。
心说你可太是那样的人了,你不仅动嘴,你还上手。
不过现在也不是揭唐重老底的时候,为了避免惹麻烦,俩人现在算是一套绳上的蚂蚱,自然要统一口径。
邓氏想起那天女儿说她叫唐重亲她,唐重都没亲,自己还为此很是嘲笑了女儿一番的事,心里头就产生了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好像确实误会了唐重,不应该这么对待他。
恰好唐重这番话,又相当于是给了自己台阶下,于是邓氏就顺坡下驴。
那张满是怒气的脸,也满满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