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但松手之前他警告道:“你可别跟某家耍花花肠子,不然某家可真是要杀人的。”
凌飞松开手之后,那人大口喘着粗气,靠在墙上说了一声:“哎呀,可憋死我了!”
他这本音对照常人的嗓音,略显尖细,要是再尖细一点,就跟树上的猴子叫没区别了。
此时凌飞再打量眼前这个人,就见他宽袍大袖,身材貌似有些消瘦。
长相是普普通通,但是可能因为太瘦了,所以双腮略微有些朝里面凹,总之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相貌,但不难看。
见那人也没叫没喊,凌飞的戒备这才略微松缓了一些,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要跟着某家?”
那人便回答道:“哎,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先别问,我先问问你。”
凌飞差点让这家伙逗乐了,心说你搞得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不?现在是你的小命被我拿捏在手里,你还跟我来了个反客为主?
不过凌飞也看得出这家伙确实没有恶意,于是就说道:“行,你快问,某家手头还有事,别耽误某家的时间。”
“好嘞,三两句就问完了你别着急。”
凌飞无语,这家伙废话真不少。
再看那人上下打量着凌飞,然后眨巴眨巴那双小眼睛,问道:“我说老兄,你是不是不是本地人啊?”
凌飞心里一惊,心想这人怎么看出来的?
山东那边跟这儿的确是在口音上有些差异,但这两年自己已经尽力融入了,现在连本地人都听不出自己的口音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电光石火之间,凌飞脑子里就闪过了这些想法,张嘴就说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嘞,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了。”
凌飞有点恼火了,我他妈也没说我不是本地人,你干嘛这么断定,有你这么问别人的吗?你这问跟不问有什么区别吗?
接着就听那人继续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在山东……呃,山东开阳县那边当过官?还当了不少年?”
“……”
凌飞心中讶异,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心说这家伙到底是谁?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脑门子上难道写着这些话么?
见凌飞不吭声,那人颇有些激动,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姓凌,单名一个飞?字龙雀,还有个外号叫火眼金睛?”
凌飞这下是彻底震惊了,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这头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老底全掀出来了,关于自己,他难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么?
转念一想,既然瞒不住,那我不如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我看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于是凌飞沉着脸道:“没错,正是某家……”
这‘家’字还没说出口,才吐了半个音,那人就扑通往地上一跪。
凌飞大惊失色,紧接着那人不由分说就一把抱住了凌飞的大腿:“老哥哥!我的老哥哥呀!我总算是遇到亲人了……”
那人说着是嚎啕大哭,把凌飞搞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想把手抽出来,结果那人抱的还挺死。
一大早街道上人虽然不多,却还是有两三行人经过。
听到这巷子里面传来十分凄惨的哭声,人们便不由驻足观瞧,都以为是凌飞这个大高个把人欺负哭了,一个个对凌飞是怒目而视。
凌飞无奈,赶紧说道:“兄弟,你有话你好好说,你究竟是谁,某家实在是记不得了,你先报通一个名姓,再哭也不迟啊。”
这话确实有用,那人一听,就站起身来,撩起散乱的头发,整张脸凑到凌飞近前道:“老哥哥,你不记得我啦?我是谢壁,谢山河呀!”
此话一出凌飞再看眼前这人,确实五官貌相,颇有些眼熟。
但他记忆中的那个谢山河,可没眼前这么瘦,那是个稍微还有些偏胖的人啊。
再仔仔细细的端详一番之后,凌飞大叫一声,眼中含泪道:“老兄弟,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你要是不说,我还真认不出你了!”
他真认出来了,眼前这人确实就是自己以前的好朋友,谢壁,谢山河。
谢山河见凌飞认出来自己,哇的一声又哭上了,抱着凌飞说道:“老兄弟,我这些年吃了太多苦啦!我可算是遇到亲人了,哎呀!我可算是熬到头了!”
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凌飞好言安慰,足足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谢山河才缓过劲来。
凌飞见巷子口围了不少人,就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老兄弟,你跟我来!”
说完,拉着谢山河就回了唐重在城里的宅子。
这时候唐重已经离开去县衙了,家里就剩下苏莺莺和苏兰秀。
凌飞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人,两女都有些惊讶,对视一眼,心中暗想,难道凌大哥这是把正主给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