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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世间本就无真正的对错,对错只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于何正华而言,那两者之间的界限便是他恪守一生的信条。
无愧青天。
……
武国帝都,重明城。
临近皇宫的一间府邸之内,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瘫倒在床边,看那模样,估计已是睡深了。
砰!
一张刻着武国疆土的星图之上,属于潭洲那块的星辰瞬间爆裂,旋即迅速黯淡下去。
“呼唔!”
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声,那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是,眼前的景象瞬间便让她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唰!
仅仅只是踏出了一小步,女子的身形已是到了星图之前。
“这是潭洲?”凝视着那黯淡了一角的星图,她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讶然之色。
“怎么是那地方……”
有些头疼的偏过视线,那女子的周身逐渐笼罩起一阵飘渺的雾气,随后消逝在空中。
“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好办了。”
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她的身形。
转眼之间,等到她再次出现时,已是站定在了城门口,高声开口道:“东方!潭洲城城主身殒,再给我开一下重明城的门!”
没有人出声回应她,只是,那天际的彼岸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啧……”
见状,女子似是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言,身形化为一束流光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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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
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一道浩瀚的结界瞬间撑开,拦下了那飞掠的流光。
哧!
“总算是等到你了常习羽。”
凝视着那停滞在空中的身影,结界外缓缓走出了几个黑袍男人,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嘶声开口道。
飘渺的雾气定格在空中,与之相对的,一股磅礴的威压喷涌而出。
“哦?潭洲的这次变故,与你邪宗有关?”
即便感受到身体正在被逐渐压制,常习羽却对此不以为意,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见到眼前的一幕,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早已被预谋好的一切。
“是,长老有令,让我们在这里拦下你。”
闻言,那男人很爽快的承认了,旋即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我们同你并无冲突,只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留在这里一天,一天之后,邪宗自会退出潭洲。”
“啧,退出潭洲?”
停顿了片刻,常习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轻声道:“恐怕我在这里等一天,你们的布局就早已结束了。”
“确实结束了,但,那不过是我们在扫清宗门叛徒而已。”
那男人再度点了点头,出声解释了一句,“我们可以承诺,四方之印破碎一事绝对同邪宗无关。”
“看来,你们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一些。”
弥漫在周身的威压逐渐溃散,一股无形的力量环绕在足尖,常习羽的脸上满是凌厉之色,冷声道:“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但,它和我有关系。”
唰!
飘渺的神光一闪而逝,再看之时,常习羽的身影已是消散在天际,而那规模浩大的结界之中,还依稀残留着几分她的声音。
“我没工夫和你们闲聊,浪费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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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一个略显瘦小的黑袍人走了上前,出声问道,“大哥,我们不去继续追她吗?”
“……”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光凭我们几个的力量,能拦得住她么?”
那为首的男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放缓了几分语气,“反正长老也没让我们全力出手去对付她,既然她不愿意配合,那我们也就只能拿着这个结果回去汇报喽。”
见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次失败。
“哦”
“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手中的法器迅速黯淡下去,那男人瞥了一眼常习羽离去的方向,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无视结界的阻碍,缩短空间的距离,这就是行者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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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青衣,一道赤色的流光自潭洲城内冲天而起,划过天际。
“那是……?”
战场的中央,陆长歌猛然退后十数步,抬头瞥了一眼那耀眼的光束,眉目微凝。
咔擦!
“什么?!”
脸上的面具忽然崩开数道裂痕,一号双眸圆睁,眼中还残留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
自己派出去的人,都死了?
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三人尽数陨落在了战场之上。
“都死了”
周身的怨魂接连涣散,他默然地凝视着浮现在手中的光点。
那是李仲等人临死前最后的记忆残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