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是矛盾,换而言之,也可以看作是失去了方向。
“唉”
回想起这两天在宗门内的境遇,陆长歌又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生活不易。
“老是唉声叹气的,吵死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道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响起,回荡在了他耳畔。
闻声,陆长歌眼神瞬间一厉,不过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很快松懈了下来。
“这是!”
唰!
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略显模糊的倩影。
“是你?”
看着面前的人影,陆长歌有些讶然,“你已经苏醒了吗?”
他也不清楚该如何称呼面前的另一位剑灵,唯一清楚的是,在前段时间,这位似乎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而陷入了沉睡。
“我有说过要沉睡这种话么?”
听到这话,剑灵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至始至终,我都只不过是在恢复状态而已。”
要不是听着陆长歌叹气叹个不停,她才懒得去理会。
“那之前算了。”
陆长歌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放弃了追问,无奈地笑了笑。
同为剑灵,这位可是比万象的性格要强硬了不知多少,估计此前自己想要问她关于碎片的时候,她也只是不想回答罢了。
“用不着摆出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既然我专门现身在你面前,自然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嗯?”
这一次,陆长歌明显愣住了片刻,“你清楚?”
“此地的碎片,就在凌无雪身上。”
然而,剑灵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凌无雪?”
停顿过片刻之后,陆长歌才很是疑惑地开口问道:“你认真的?”
“当然。”
剑灵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耐。
“你这是在质疑我么?”
“不至于不至于”
陆长歌耸了耸肩,缓声道:“我无法理解的地方在于,若是碎片在她身上,那我为何会毫无感应?”
按常理而论,即算乾坤戒之类的法器自成空间,但,当距离接近到了一定程度,他也必然会感受到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
而在此之前,他已和凌无雪有了数面之交。
“”
沉默了一会,剑灵周身的光影倏然黯淡了几分。
“你当然感应不到那里是另一方世界。”
不等他继续追问,剑灵的身形已是缓缓消散在了空际。
“你为何会”
看着那逐渐变得模糊的人影,陆长歌张了张口,似是想要再说些什么。
然而,打断他的,是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
“你不需要知道。”
————
自初见之时,这位剑灵身上便已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同于万象的纯粹,她将往昔的记忆留存了下来,而这,也似乎是让她的性格变得更为复杂。
唯一能让陆长歌猜到的或许,她记忆里的某些事物与那所谓的另一方世界有所关联。
当然,她不愿意说的话,陆长歌也不可能去逼迫她。
只是
好像变得更麻烦了啊
想到这里,陆长歌有些头疼地托住了下巴,眼中满是为难之色。
托剑灵的指引,已经陷入僵局的境况终于出现了一条显而易见的线索。
但,这似乎比漫无目的的寻找还要艰难。
“唉”
思索良久,却仍然没有得出什么思路,陆长歌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手中的长剑。
“算了,不论如何,多谢你的指点。”
“”
没有回应,只是那剑尖逐渐泛起了些许微光,不知何意。
————
三日后。
唰!
密林之内,一阵狂风骤起,却又在转眼之间恢复了风平浪静。
锐利的厉芒一闪即逝,陆长歌缓缓收回了万象剑,眼睑低垂。
山海剑法之守剑式,他已算是接近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镇岳之重剑,所蕴含的自然不仅是守御,更为玄奥的,在于封困上的力量。
以道则为引,以剑法为术,将对手的身形彻底锁定,使其动弹不得,唯有引颈受戮。
此即谓“镇”,就像当初他参悟守护大道,诛杀邪修之时所挥出的那一剑般。
当然,若是以现在的他看来,那时的战果多少有些侥幸的成分在内。
“”
持剑驻足了片刻,陆长歌缓步走向不远一处树墩旁,拍了拍正昏昏欲睡的拓跋心。
“可心,准备回去了。”
“唔”
口里也不知在嘟囔着些什么,拓跋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身,有些迷糊的望了他一眼。
“你练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