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镇上的人越来越多,也没人会在意这么一位邋里邋遢的汉子。
可忽然他身前就出现了两男一女,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名白裙姑娘更是怒声道:
“又跑哪去了?!哼哼,看看这是谁!”
阿花用木剑剑柄顶了顶斗笠,视线内终于出现前方三人的面容,但他的话语却出乎几人预料,角度十分刁钻,他嘿嘿地笑道:
“喲!小黎这是长本事啦,还没一天功夫呢就拐了这么两位俊俏公子,可以的可以的。”
小黎俏脸一红,但也不知如何言语,同样也不能像平时一样直接对阿花拳打脚踢,出门在外,师傅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所以她只能羞愤难当地瞪着阿花。
韦笑在犹豫怎么开口,看着这个算不上很熟悉,但却对自己影响极大的人,他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喊住对方,所以只是抱拳行礼道:
“晚辈韦笑,见过阿花前辈!”
李南峰见状,也朝阿花抱了抱拳。
“韦笑呀?谁来着?”
这一次小黎忍不住了,挪步到阿花身边,葱葱玉指掐住阿花腰间,后者立即恍然大悟般道:
“哦!原来是韦笑弟弟呀!小黎经常提起你,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经常嚷嚷着要练剑的小家伙,还硬生生把我的起城拿走了。
“对了,剑呢?我们家小黎刚好没有好的佩剑,你还给我呗。”
小黎在阿花面前晃了晃手中握着的气城,然后另一只手手指的力道立即加大,痛得阿花嗷嗷叫。
韦笑虽然神情不变,但内心深处涌现一丝失落的情绪,跟当初一样,阿花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韦笑又道:“阿花前辈,你教了那一式剑招我已经学会了!”
阿花终于收回嬉皮笑脸的表情,但却是疑惑神情道:
“什么?我有教过你剑招吗?”
回想起往事,韦笑神情有些失落道:“嗯,当初你教了我们一群人,只可惜……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阿花似乎也想到了发生了什么,再次回归道嬉皮笑脸的模样,“学会了啊,哈哈哈可以的可以的,有空耍给我看看!”
只不过,阿花很快又睁开了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转头望着李南峰,甚至靠过去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呢喃道:
“嗯,是那个人的剑意不会错了。小伙子,你是张小阳的弟子吧!”
李南峰一阵,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着邋遢男子一眼认出他来,甚至直接喊出师傅的名字。
“前辈是?”
“嘿,我叫阿花。就是好久没打架了,下次你遇到你师傅的时候,记得跟他说一声我很想跟他打一架,让他有空来找我。”
阿花又看了看天色,又说道:
“哦哟,都这个时间了,不说了!小黎呀,我去拜访一下那老家伙先,你们聊哈。还有呀,你不是说没人陪你练剑吗,张小阳的弟子就在这呢!
“嘿嘿,溜了溜了!”
阿花正了正斗笠,随即头也不回地朝镇子里面快步走去。
李南峰回想起师傅张小阳曾经提起的“花木剑客”,若没有猜错,这个自称阿花却怀抱木剑的人,就是那个不比剑仙差的花木剑客。
他还记得师傅张小阳为什么突然提起阿花来,是因为他们路过一处领主级宗门的旧址时,张小阳有感而发。
说这宗门当年一直在背地里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当地也有不少人知晓这事,但都不敢开口得罪他们。
阿花有一次路过,在当地一条村子蹭了一顿饭,差点被一位姑娘看上,但习惯一个人浪荡江湖的他便灰溜溜地跑了,可哪知就在当晚,那名姑娘便被那宗门抓过去当成了“鼎炉”。
阿花离去后,那姑娘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过了几日他有回到那村子,终于得知了姑娘的事,于是便一剑将那宗门给夷为了平地。
至于张小阳为什么这么清楚,李南峰便不得而知。
但就是这样一位性情中人,不仅不修边幅,性格还十分古怪,李南峰实属想不到。
对于阿花的区别对待,韦笑好像早有预料,当初寨子里也有不少跟他一般大小的孩子,看着阿花这么一位自称剑客的外乡人当然很好奇,同时很向往那传说中的剑客。
一群孩子整天围着阿花打转,阿花也没跟谁关系好过,就只是很喜欢小黎,应该就是看中了她的练剑天赋。
像李南峰这种被剑仙张小阳收做弟子的人,想必阿花看待他就会像看待小黎那样,至于韦笑如今也不是以前的小屁孩了,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倒是他想到阿花虽然是在自己的死缠烂打之下才借了他气城,但说到底阿花也不是真的那种只认天赋的人,他只是将对其他人的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