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前,四名教练看得哑口无言,韦笑四人展现出来的实力明显太过逆天,自己悉心栽培的弟子被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包正彦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开始解释道:
“说了让你别小看他们。此前我已经跟他们商量过了,每个人都是挑了对自身最有利的场地。
“你们看剑仙传人李南峰,他虽剑不出鞘,可他温养有小巧的袖珍飞剑,至于数量我也不清楚。
“体型极小,速度极快的飞剑在罡风之中如鱼得水,本就用肉眼难以看见,加上罡风使得杨再飞身体麻木,若是李南峰愿意,杨再飞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还有韦笑,从昨天那一拳就知道,他的武道境界以栖身小宗师境界,领悟出一种江河之意,如今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操控水流。
“所以,在水原里他能借助那‘弱水’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四名教练频频点头,对包正彦的话语无比肯定。
“那叫做小黎的姑娘,是那前几日在西峡宗大闹一场的花木剑客的关门弟子,妥妥的剑仙胚子。
“还有就是她手上那把剑,剑气如城,若她能完全掌控,破开你们的防御也不是不可能。
“嘿嘿,我还把雷符交给了她,这样惊雷便不会击打向她,她只要一心朝杨起飞出剑就行了,你们说说看,在这种情况下坚持半个时辰难度如何?”
四名教练默不作声,没什么比他们亲眼看见更加实在,自己的弟子其实完全被压着打,若是生死战,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众人目光齐齐望向雪原的光幕,此时就连包正彦也不由收起所有思绪,沉声道:
“至于那白头剑士,雪原不会对他的实力有提升,他靠的是实打实的力量,那个谁看来才是运气最差的。”
雪原之上无时无刻不飘落着雪花,这才造就了雪原常年积雪厚达一尺以上。
可就在酣畅对战着的两人方圆十多丈的范围内,却已无积雪,地面露出了松软的黑土。
麻衣男子被蓝色蒸气包裹全身,可已是呼吸急促,一双架在身前的拳头鲜血淋漓,上面满是剑伤。
阿白也早已不是神情自若的模样,胸膛起伏也在加剧,但相较于他的对手,他却是毫发无伤。
两人从见面开始就动手打了起来,半个时辰的期限足足过半,也不见他们说过任何一句话。
麻衣男子的六段青云决也从第一层一点点推到了第三层,可那白发男子却依然像刚开始那般,死死的压制着他。
麻衣男子打小就不受别人重视,能上岖坪也是当年人数实在太少,被捡漏而来的。
在岖坪第一层修炼候,他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进步速度虽然不是垫底的,但也差不太多,最后足足熬了六年光阴,差点就要被分配到城里当一名普通的士卒,若是没什么意外,他一辈子就会这样过去。
可好巧不巧,六年期限到期的前一个月,他终于通过了瀑布的考验。
当时可把他给乐坏了,第一次在岖坪上想找人说说话,可那段时间通过瀑布考验的人又太多,没人在意他。
尽管如此,他还是兴高采烈地进了城,回到收养自己的姑父家,打算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可哪知他们在一个月前已经搬走。
他询问新搬入宅子的那户人家,想知道姑父是否留下什么,可发现连一个字也没有。
可能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向外发泄心声了吧,他冲出城去,给一座小山硬生生砸了一天一夜,最后将山体凿穿了。
回到岖坪后,他就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可一直到现在,也没人像对百里沉那样对待他,或许是百里沉是真的自闭,而他只是不想说话罢了。
不久前他终于又有一次想开口说话了,因为岖坪出现了一个他真正看得上眼的“同龄人”,可他一不留神,对方走得太快,他反而有些气馁,最后干脆继续保持沉默算了,而那个人,就是如今东道域年轻十人之列的任连生。
在第二层也熬了几年,终于有资格参加试炼,他想着上去之后,就去军队里捞个百夫长当当,或许这样就有一百个人愿意听他说说话,到时候他就把这二十几年来少说的那些话全部补回来。
直到现在,他遇到了这个白头的用剑男子,他忽的改变了主意。
散去一身蓝色蒸气,身穿麻衣的男子微笑朝着自己的对手说道:
“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哦……我的名字叫作夜刑天。”
阿白见状一愣,最后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应道:
“你可以称呼我作阿白。”
第一次与别人提前自己本名的夜刑天咧咧嘴说道:
“哈哈,这个名字好,就跟你的剑术一样,简单。”
阿白没有否认,但是在家人安排的修炼下变得欲发沉默寡言的他,也不由对这个男子产生了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