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望了望落日的余晖,说道:“今天众位奔波劳碌,如今酉时已过半,大家不妨先吃过晚饭,到时我们再详叙。今夜,应该会很漫长。”
常年驻扎在义庄的潜龙卫足有上百人,在这义庄种了不少蔬食,定期也会派人去城镇集市采购各种食物,晚餐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也好过山野人家。
众人吃过晚饭,便聚在村内这家最大的茅草屋里,客栈众人,玄教四位高手,白雁枫,凌春师徒皆围坐一桌。至于撼岳手董非等三人,由于伤势较重,皆回到自己屋内疗伤。他们所接到的命令,便是相助苏锦娘救出鬼谷医圣,如今使命已算完成,便不过多参与众人众人商议。
而陆大有已经陷入了昏迷,晚饭前凌春带着凌凡为他上了草药,所幸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至肺腑。
这屋中还有一人便是无烟,静静地倚靠在梁柱旁听众人谈话。让着锦娘和东方仁都颇感意外。
“凌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您会被影楼掳去?可否请您为我们解惑?”锦娘问道。
凌春露出一抹凄笑,说道:“这件事,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当年,我只是青州榆阳镇一家药铺的小伙计,从小识辨百草,对医道一途有着深厚的兴趣。有一次进深山采药,为了采摘峭壁旁的一株及其罕见的紫色佩兰,不慎滑落山崖。无意间进入了一个山谷,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可这谷内却温暖如春,莺歌燕舞。山谷里种植了各色各样的珍稀草药,也有毒性强烈的各种毒草。我便好奇沿途走了数里,发现了一间茅草屋,似是常年有人居住于此。”
“我站在门外,敲门数声也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只见屋内摆着一张方桌,还有木床、茶壶等物什一应俱全,但却空无一人。各个角落里皆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是很久都无人居住。”
“方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罐,还有一封信件。我便好奇将信拆开,只见其中写道:’老夫盛天啸,纵横江湖一生,医术无人可出余之左右,毒术余亦天下无双。古往今来,集医毒两道大成于一身者,唯老夫一人耳。’”
沈丘白惊呼道:“盛天啸?”
凌春微微感到诧异,问道:“丘白,你知道?”
沈丘白点点头,徐徐道:“我也是后来查看玄教典籍,才得知此人。盛天啸绰号’医毒双绝’,五十年前在江湖上的威名丝毫不弱于二十年前的凌大哥你。当时无数江湖势力向其抛出橄榄枝,甚至连皇帝都曾亲派大臣招募。可此人天性孤傲,性格颇为古怪,未曾加入任何组织。后来也因其性格不善,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最终不得已退隐江湖,以避祸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青州隐居。”
众人豁然开朗,凌春又接着开始回忆信上的内容:“信中又写道’余突发妙想,欲穷极毕生所学,集医毒两道之力,制成万法金丹,食之可万毒不侵,延年益寿,生命力异于常人。然天不遂人愿,余在制药时误中曼陀罗与断肠草之双毒,而谷内解毒之物已被余制药殆尽,不幸造成余之绝境。’”
信中抱憾之意让屋内众人皆唏嘘不已,锦娘叹道:“想不到,一位医道奇才江湖上救人无数,最终却遭此不幸,真是可惜。”
凌春说道:“不错,信中字里行间尽透露着不甘之意,却也无可奈何。信中道:’苍天无眼,让老夫功亏一篑,余死不瞑目。然一身医道传承,惟恐后继无人,断绝此两道。数年来,余将毕生所学写入了两本经书之内,一本医经,其中不乏余所创之金针渡穴等高明医术。另有一本毒经,记载余所创之十大毒丹,每丹之效皆尽可令天下英雄色变。两本经书皆藏于门前地下三尺。余今之遗愿,只盼有后辈末进可来次传承吾之绝学,将其发扬光大,如此则至死无悔矣。’”
“后来,我将两本经书取出,对着此信叩首三次便回归榆阳。从此精研医经,不出数年便在江湖中有了些许名气。而那本毒经,因其中所载之丹药过于惊悚骇人,我本想将其毁掉不流于世,却想到此书乃是前辈付出多年心血所创,又于心不忍,便从此将其珍藏。”
风九幽咦了一声,拍了拍凌春肩膀道:“那这样说来,盛天啸也算是你的师父了,毁掉经书,确是不敬之举。那后来呢?”
风九幽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掌拍在桌上,惊道:“难道,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便和这两本经书有关?”
凌春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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