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柴鹧打着打着,心道不好!这黑风山果然深不可测,两个小小的喽啰兵都如此厉害,那我们如何能破得了它?
一边想着,柴鹧这心里就有些悲观,慢慢的,就化为一股邪火。柴鹧就发了狠了,从背后拽出一对错金锏,口里大喝一声:“贼人,今日我与你们拼了!”
可谁知这句话刚说完,对面的两个喽啰兵就是一愣,随即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其中一个喽啰兵问:“对面这位,可是‘百步霹雷’‘黑面义保’柴鹧,柴孝首吗?”
柴鹧就是一愣,心想这黑风山的贼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莫说我蒙着面,就是不蒙面,怎么就能认得出我。柴鹧一身的正气,事到如今,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哼哼,正是你家太爷,既知我的名姓,还不赶快弃刃投降?”
谁知对面说话的喽啰兵哈哈一笑,“哈哈,既是柴太爷,怎的认不出这边的徐二爷?”说着,拿手从额顶往下,撕下一层皮来。
柴鹧一听,这声音跟方才不一样了,怎么如此熟悉,再一看这位喽啰兵的脸,嗬!正是“百面伶官”徐宝,徐少达。
正这时,旁边一个喽啰兵也扯下面皮,这位也不是旁人,正是“瘟醉犴”毋思俭!
柴鹧刚打算说话,毋思俭赶紧上来拉住他,“贤侄,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寻一隐蔽之处,再做计议。”
三人寻着山路钻进一片密松林,又往前走了一段,毋思俭四周看看没人,便对柴鹧说,“贤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在五台山拜师学艺吗?”
柴鹧先向毋思俭见礼,然后说:“毋伯伯,此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再对您细讲。我这次是奉彭大人之令,特来找你和徐宝兄弟,毋伯伯,你们怎么来了这么长时间。彭大人他们都以为你们出事了。”
毋思俭把嘴往旁边一撇,“这个,你问你这老兄弟吧。”
柴鹧就问徐宝:“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宝嘿嘿一乐,纵身一跳,跳上了旁边一的块石头台,蹲下来跟柴鹧说:“柴大哥,你方才说你那事说来话长,我们这事儿可也不短,你要听呢,就也找块石头坐着听,咱们慢慢道来。”
毋思俭拿出酒葫芦倒了口酒,“嗯,你说,你说。”
柴鹧知道徐宝那顽皮劲儿又来了,可也不好拗着他,便苦笑了一声,“好罢,你就说吧,我可也不用坐,咱们的时间紧急,你也快点讲。”
徐宝把眼往天上瞅了瞅,“这个事儿,从哪开始说起呢,哦对,就得从我们夜入黑风山,看两个贼人撒尿开始说。”
柴鹧听了差点没喷出来,心想这个徐宝也太没正行了,忍不住就说他,“我说老兄弟,咱现在还在龙潭虎穴,可不是讲笑话的时候,你要再不好好说,我可走了。”
徐宝急的伸出手来拦他,“哎哎哎,我说哥哥,你可有点耐心,我说的千真万确,不是开玩笑,不信,你问问老头儿。”
毋思俭这时候刚呷了口酒,听徐宝指着这边,忙含着那口酒朝着柴鹧:“嗯嗯嗯。”然后指了指徐宝,意思是“听他说”。
柴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彭大人你真会挑人,专挑这么两个活宝来探听黑风山。但是也没办法,你到现在了就得听他说完,好赶紧回去把消息报给彭知县。于是就耐着性子对徐宝说:“你接着讲。”
徐宝朝他一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柴鹧说了一遍。
原来,徐宝和毋思俭真是晚上到的黑风山,两个人利用轻功从侧边上了山,之后就七寻八寻的找到了聚义分赃厅,老远一看,这分赃厅里今天晚上是灯火辉煌,听声音,里头是喧喧嚷嚷,两个人轻手轻脚的绕到屋后,蹭的一下跳上屋顶,透过瓦片的缝隙往下一看,这才明白,原来这伙贼人今晚在这里摆下了酒宴,仔细听了听知道了,这就是为在王贵成家杀人越货一事摆下的庆功宴。
俩人再想听,这下面的声音过于嘈杂,你想,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想听点具体的消息,哪里能听得到?
恰巧这时,有两个贼人要出去解手,徐宝看这是个机会,准备拉毋思俭一起去抓住两个贼人,想办法问个明白。
谁知一回头,毋思俭正趴在那聚精会神的往下看,徐宝拉他,毋思俭一抬头,嘴角不断的淌着口水,徐宝一瞅,乐的直不起腰了都,低声说“我说你个老头儿,见了酒就馋成这样,来来来,我一脚给你蹬下去,看你敢不敢跟他们一起喝。”
毋思俭把口水一擦,“放你娘的屁,我一没暴露身份,而没打草惊蛇,我就馋两口酒,怎么了?”
徐宝回道:“呸,现在还不是馋酒的时候,你看下面,那两个贼出去撒尿去了,咱们跟上去把他们抓住,找地方问个究竟。”
说完,两人“嗖”的一声从房上跳下来,蹑足潜踪,跟在两个贼人的后面,走出二三十米远,俩贼钻进草丛解手,徐宝,毋思俭就在旁边猫着。
这俩人喝的还不少,这其中一个贼就跟另一个说:“我,我说邱大哥,你,你也太毒了吧,咱们寨主说就让你杀王贵成,你,你怎么把他娘儿们也给宰了?”
姓邱的贼人就说:“嗐,我告诉你,那,那娘儿们是活该,我们押着王贵成去钱庄拿钱,你猜怎么着,这老娘儿们直接就扑在我脚边,叫我放……了她家老爷,你说,哥哥我能吃这一套吗?我是手起一刀,呵呵,没,没砍死她,把她手给剁了,再来一刀,给,给杀了就。”
问的这个贼就一挑大拇指,“好,好样的邱大哥,这,这叫英雄,要不怎么大……寨主能派你去呢?那老弟我又不明白了,听说那王贵成让人摘了脑袋,还没,没找见,那脑袋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