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童说完,乌嬨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背对着江童,“江公子,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江童走后,乌嬨髹再也绷不住,大哭了一场。她把所有的绝望,仇恨,不忿,委屈,全都倒进了泪水里,因为到了第二天早晨,它们全都消失不见了。
乌嬨髹疑惑自己,一觉醒来,自己竟然一点也恨不起江童来,心里只剩下了盼着江童到来的热切。这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女人如水,水过久,则痕亦消。
所以当贾宽对乌嬨髹说有人来看她了,乌嬨髹便急切的问,“是江公子吗,今日来的有些迟啊。”
苏茂生一听乌嬨髹的声音,当时觉得心都酥了,也没去注意她说的是什么,就赶紧搭茬,“姑娘,是我,我姓苏。”
乌嬨髹一听不是江童,心里失望之余,就是一愣。心说我在这博平县没有其他的熟人了,这位姓苏的是谁,为什么会来看我?
等一见着苏茂生,乌嬨髹更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不认识归不认识,一看这人的相貌,他看自己的眼神,乌嬨髹就知道,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心里就不免生出厌恶之情。
苏茂生一看乌嬨髹,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别看他见过乌嬨髹,可那是在董家店的楼上,隔那么远,并没有看真切。如今可是隔着栏杆,面对面看,苏茂生心里头一挑大拇指,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自己生平也算是阅人无数,可像这么标志的人儿,没有!
苏茂生越看越迷,竟忘了要说什么。乌嬨髹看着这人的猥琐样子,眉头一皱,再看这人虽是纨绔子弟,却身穿着狱吏的衣服。乌嬨髹就一皱眉,看旁边的贾宽。贾宽一看苏茂生这样子,再看乌嬨髹拿眼神问他,脸上也是变颜变色,心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若不是被他威胁,怎么能把这种人放进来。
贾宽也不好回答,低声对苏茂生说了句,“有什么话快点说,时间有限,我先走了,一会我来带你出去。”
苏茂生被他这一句话点醒了,瞬间回过神来,一看乌嬨髹瞪他,赶紧说,“哎呀,姑娘,小生我姓苏,我叫苏茂生。只因前几日擂台之上,看见了姑娘的花容月貌,小生很是羡慕。听闻姑娘被打入死牢,心里十分难过,所以特来看看姑娘。”
乌嬨髹一听,好啊,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吗?来供你们这些花花公子赏玩的?心里头是怒火中烧,“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样的人物,也配看我!狗差!牢头!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随便放这种淫徒进来,难怪我父亲执意要来杀了你们这帮人,我看做得对!博平县真是一个男盗女娼的破乱之地,连官府的人都如此败坏,还整日里什么仁义道德,简直是疯犬乱吠!”
乌嬨髹一番话把苏茂生骂傻了,他没想到这美若天仙的女子怎么如此大的脾气,呆楞在原地不敢动了,贾宽一听也赶紧跑过来,因为乌嬨髹骂的句句在理,自己亏着心呢,所以赶紧把苏茂生带了出去。
乌嬨髹气还未消,只恨自己本事不够,要不然定打破这牢笼,出去杀了这个贾宽和苏茂生。
正这时,外头又响起脚步声音,乌嬨髹心中大怒,好啊,真不够羞耻的,还敢回来,便厉声骂道,“你们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胆,好好,你不是想看本姑娘吗?来来来,打开牢笼,我让你好好瞧瞧!”
这时,外头也说话了,“姑娘,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呢,江某今日来晚了,如若姑娘不喜,江某回去,便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