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昆一不小心就说出了黄秋假扮酒馆掌柜要刺杀他们的事。毋思俭拉他,他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说,“哼,本来要问出点什么线索,谁知有人暗中用暗器把他给杀了。”
毋思俭白眼都翻不过来了,心说这头笨猪,就不该带他来。
其实这事儿是不是落霞庄安排的?还真是。屈玖松与韩崇谨商议,乌嬨髹一事,多少还是有些风险。先派出黄秋去,如果能够杀几个差人最好。谁知被毋思俭计捉黄秋,这计划也就没有得逞。
屈玖松和韩崇谨还等着黄秋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来信儿,今日都昆这一说,韩崇谨才知道,原来黄秋死了。
韩崇谨装作不知道,就问都昆,“此人可曾说了些什么吗?”
都昆刚要说话,毋思俭抢先一步,“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他叫黄秋,便被人用暗器打死。”
韩崇谨一拍桌子,“死得好!这帮人,胆子何其之大,连官府的人也敢刺杀,这么死都便宜了他,应当千刀万剐才是!”
柴鹧说,“韩庄主,我看倒也不必,此人也是受人之命,查出他的幕后主使,才是正解。”
韩崇谨点点头,“柴都头说的没错,我们也正欲查这陷害我们的人,如果都头查出线索,千万别忘了与我们落霞庄说一声,到时候必定全力配合都头捉拿贼人。”
柴鹧拱手,“多谢韩庄主。对了,这落霞庄我是今日才知道有两个庄主的,可怎么不见那位屈庄主呢?”
韩崇谨笑笑,“他整日忙得很,最近去了京城那边,见几个朋友去了。”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韩崇谨对马从安说,“马大人,你与柴都头,以及诸位差官,请就住在我这落霞庄,待女犯前来,还可将其一举擒获。我庄里有的是空房,诸位且请放心住下,食宿之事,全由我包了。”
马从安转身看柴鹧,柴鹧说,“马大人,如今也没别的好办法,既然在此能等到逃犯,我们不妨就在此住下。”
柴鹧又对韩崇谨说,“韩庄主,多谢您给我们一个栖身之地,可是,公事就是公事,我们这一百多人,一切其他的费用,必须由我们来出。”
韩崇谨摆手,“柴都头,这是哪里话,见外了。”
柴鹧说,“韩庄主,这个您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宁可领着队伍去外面租店去住。”
韩崇谨笑笑,“哈哈,果然是博平县出来的差官,风气是真的正啊,好罢,那等捉到了那乌嬨髹,我们一并算账。”
韩崇谨派人把马从安以及柴鹧众人安排到了庄后的客房中。柴鹧带着徐宝,江童,毋思俭,都昆几人,来至马从安的房中,一起商议方才的事。
毋思俭先朝着都昆一努嘴,“你,外头待着放哨去!”
都昆一拨楞脑袋,“我不去!凭啥叫我去?”
毋思俭一脸鄙视的瞧着他,“还好意思问,你以后吧,参不参加会议的,都无关紧要。你这脑子吧,不适合想事儿。”
都昆朝柴鹧一嘟嘴,“鹧儿,你看这老头儿说话,多气人!”
柴鹧苦笑一声,徐宝走过来,“我来说两句公道话啊,就毋伯伯你说这个话是不是有点……太对了!”
都昆伸脚朝徐宝屁股就是一下,徐宝闪身躲开。毋思俭说:“俺俩说你说的不对吗?你看你刚才,嘴是真快啊,黄秋的事儿你怎么能在这场合说呢?你知道是不是落霞庄干的吗?那韩崇谨就是想套出咱的话,好知道这黄秋现在是什么状况。咱们越不说,他越乱。结果你倒好,把实话全说出来了。间接帮了这韩崇谨一个大忙。”
都昆不服气,“谁说的?我发现你就是贼眼看人坏。我觉得这韩庄主不错啊,没准儿真就有人陷害他们呐。”
毋思俭摇摇头,“咱俩别看就差这十几岁,经验上你少得很呐。我也没说这韩崇谨不好,但也见不得就一定是个正人君子。鹧儿,你说呢?”
柴鹧看了看马从安,“马大人,我与这韩庄主没有交际,您来看呢?”
马从安看看众人,说,“这韩崇谨,我与他曾经一同念过书,是个很和蔼很友善的人。而且很喜欢帮助人,我囊中羞涩之时,也曾接济过我,没觉得此人有什么问题啊。”
徐宝对马从安说,“马大人,老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笼络人心是有一套的。您可能没接触过。我当年在黑风山扮做贼兵探查他们的底细之时,也曾遇到过。他们的二寨主‘夺命书生’黄松惠,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可是暗地里净干些不齿的勾当。所以,这韩崇谨,不能太过信任。”
柴鹧点点头,“马大人,我这些前辈和兄弟,常年捕盗捉贼,在识人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他们说的都不无道理,在对韩崇谨的为人方面,您可以借鉴一二。”
马从安想了想,“确实,我与他也是多年未曾见面了,他到底有无变化,我也无处知晓。好,我多留个心眼儿便是。那么,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呢?”
柴鹧刚要说话,下面有人来报,“马大人,柴老爷,落霞庄来人了。”
众人忙问,“可是那女逃犯乌嬨髹?”
兵丁回答,“不是,是京城里面的来人,听说是朝里的提督太监季贤,季公公来了。”
话音未落,又有人来报,“马大人,柴老爷,韩庄主说季公公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