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谨冷笑一声,“柴鹧,你倒是会转移注意力啊。好,我承认,确实是季公公叫江童去他房间的,这又如何呢?咱们现在说的季公公被杀的事,江童杀了季公公,拒捕而逃,这是千真万确的实事,这,你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柴鹧说,“韩庄主,你说是江童杀的,可有证据?”
韩崇谨笑笑,“哼哼,又是一个要证据的。来,来,来,你们随我去沁香阁!”
韩崇谨命兵丁把剩下的人看好,带着柴鹧和马从安往落霞宫去。徐宝,毋思俭,都昆也想去,被韩崇谨拒绝了,韩崇谨对几个人说,“你们几个不能走,多少也算是人质,若是都带着,一旦看了现场,你们害怕跑了,我去找谁呢?”
柴鹧叫徐宝等人在此等候,他与马从安跟着韩崇谨一起去往落霞宫。等进了沁香阁,韩崇谨指给两人看,“这脖颈上的银针,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柴鹧蹲下观瞧,果然脖颈上,插了一排银针,深度之深,仅在表面看见很短的一截针头。马从安在一旁紧张的问,“柴都头,如何啊,是真的吗?”
柴鹧站起身,不慌不忙的对韩崇谨说,“韩庄主,确实这季公公死于飞针不假,可是不是江童所发,还有待商榷。记得前一日,我们在高唐县抓到的那个贼人黄秋,审讯他的时候,他也是被这飞针所杀。难保,这不是同一人所为。”
韩崇谨听了柴鹧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柴鹧,你可真会说笑话。红口白牙就编出这么一个也会使飞针的来。那么好了,明日里他杀了人,也说是有人假冒。后日里他劫了货,也说是有人装扮,那这世上就没有罪人了。”
马从安还口说,“韩庄主,此话说的过了点儿,你我是故交,深知彼此的脾气秉性,马某从来不说谎。我确实看到那一日审黄秋时,他被人飞针打死的一幕,而且当时江童就在一边,没有动过手。这一点,我可以为柴都头作证。”
韩崇谨看看马从安,“好,马大人,我就卖你这个面子,我们先就不单从这尸体上找线索。那么柴鹧,我再问你,江童既然不是行凶之人,为何要逃呢?”
“这……”柴鹧有些语塞,“韩庄主,江童毕竟年纪尚轻,况且只是一个寻常的百姓,非捕非盗,遇到事情自然有些慌张。这样,请韩庄主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把江童带回来,而且把真正杀害季公公的凶手找到。”
韩崇谨哈哈一笑,“柴鹧啊柴鹧,你可真会说笑话,江童杀人,畏罪潜逃,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还需要你们去找?告诉你,季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死在我这落霞庄,我们也很难交代过去。江童是唯一有嫌疑的人,而他,是你们带来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是你们博平县的知县彭道辅,派你们以抓捕乌嬨髹之名,来到落霞庄,杀了季公公,好让我落霞庄落一个保护上差不利的罪名。这彭道辅,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柴鹧勃然大怒,“韩崇谨!你在这里假造事实,胡言乱语,诽谤命官,栽赃嫁祸,你又安的是什么心!你明明看的出来,这季公公有龙阳之好,对江童不怀好意,你不但不阻拦,还一个劲儿的从中撺掇。江童深更半夜被叫到这季公公的房中,你就应该预感到会出事,可是你有阻止过吗?所以说,真正导致皇上派来的上差死的,这罪魁祸首就是你,韩崇谨!”
韩崇谨闻言,恼羞成怒,指着柴鹧大喝一声,“呔!柴鹧,你真真欺人太甚,我也不与你在此拌嘴,你们这帮人,想出我的落霞庄,是不可能了。乖乖的让我关起来,等候朝廷发落!”
柴鹧冷笑一声,“韩崇谨,亏你说的出来。我们乃是朝廷任命的官吏,你这里一不是衙门,二不是刑部,三不是大理寺,你哪里有捉放之权?难不成,你这落霞庄,想要自封为国,你韩崇谨和屈玖松,想要自立为王不成!”
你别看柴鹧平时沉默寡言,有点像他爹“冷面佛”,可真到了紧急关头,柴鹧还真能说的振振有词。
韩崇谨被柴鹧说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吩咐底下人,“来啊,把这个柴鹧给我抓起来!”
左右兵丁得令,上前要抓人,柴鹧退后一步,拽出八部错金锏,左右开弓,打倒先头几个兵丁。韩崇谨这回聪明了,命令几个兵丁去把沁香阁的退路堵住。柴鹧一看,心说不好,免不了要拼死突围才行。他回过头来,对马从安说,“马大人,来我的身后,跟紧,我们伺机找机会突围!”
可话音未落,柴鹧就觉得耳边“嗖”的一声,有暗器飞来,柴鹧不敢怠慢,赶紧把头一侧,躲了过去。可头上的虽然躲开,谁知腿上也被人暗算。柴鹧就觉得两腿一麻,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韩崇谨吩咐人,“来啊,给我绑上!”兵丁过来,把柴鹧捆了起来。柴鹧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转身喊道,“韩崇谨,江童是我们的人,你要抓,就抓我,此事不与马大人相干!”
就听身背后马从安说,“柴都头,此话差矣,若没有我,怎能捉住你呢?”
柴鹧闻言,大吃一惊,再瞧马从安,站在韩崇谨的旁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手上搓着几根银针。柴鹧指着他,“马从安,你,你怎么会是他们的人?”
马从安点点头,“柴都头,马从安绝不会做落霞庄的人,可问题是,我不是马从安,我叫,刘四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