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阿乐带着一脸不好意地坏笑,看着眼前跪地的书生,书生瘫坐在地,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他方才听闻那一声巨响,从兰陵城绿柳山庄方向传来,便心知肚明绿柳山庄被人攻破了。
眼前那一袭白衣宛如仙子的神秘女子,从天而降,一身杀气还未散去,足以证明了剑阿乐先前所言,神秘女子当真乃是绝世高手,书生可是听闻宋采臣询问神秘女子言论,女子虽未言明,但书生岂能不知。
书生带着恐惧眼神,望着这对风采无双的男女离开街道,尤其是听闻仙女提议带着宋采臣去青楼喝花酒、会花魁浪漫一事,心中感叹,绝世高手果然都是一个风范,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岂能是凡人所能理解。
书生也知晓,面前这个不修边幅,吊儿郎当,满脸络腮胡的剑客,百分之百也是一位绝世剑客。
剑客早就看出神秘女子的不凡,足以证明剑客也是江湖上不显露山水的强者,强者都是惺惺相惜,否则以神秘女子的本事与傲气,早就对他们二人出手。
书生虽狂妄,但自知赌局已输,先前口出狂言,真是不经大脑,跑也跑不掉。
书生哀求道:“大侠,放过我,好不好!鄙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当我是个屁,我错了,我错了!大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就当我狗眼看人低!”
书生满脸泪水,一边哭泣,一边哀嚎,扯着剑阿乐的裤子哀求,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介书生,风华正茂,挥斥方遒,大丈夫岂能脱衣游行街道,甚至敲锣打鼓,告知街坊四邻,这等羞辱,让他如何面对乡亲父老。
剑阿乐拍了拍书生头笑道:“男人说话算话,若是天下男子都像你这般,那天下岂不是乱了!你既然身为书生,应该知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说你也是鼍龙洲土生土长的男人,要拿出鼍龙洲男人该有的本色,千万不要侮辱鼍龙洲赫赫威名。”
书生委屈道:“我不是男人,我就是怂包!大侠,求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是一个屁!我,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求求大侠高抬贵手,放过可好!”
剑阿乐伸懒腰,哈哈笑道:“别说废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我们既然打过赌,无论输赢,童叟无欺,愿赌服输!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但把你衣服全扒了,还要把你用绳子拴住脱街游行,效仿那女子一样,我自己敲锣打鼓大肆宣传,让众人来看你的好身材,然后戏演完后,再把你丢进胡杨林,让山里的野兽吃了你。”
剑阿乐道完此话,伸出他的手,凭空出现一个金锣,还有一个棒槌,直接扔在地上!
随后剑阿乐眼神变得犀利,周身散发出强势气息,一道道剑气连绵不绝围绕在书生身上,将书生全身衣服搅碎化为碎布散落地。
书生这时才发现他此刻全身已赤条条,吓出一身冷汗,蹲在地上抱着胸膛,发出撕心嘞肺的惨叫,直接跪倒在地上,给剑阿乐磕头认错,梨花带雨,满面愁容,甚至把他的额头都给磕出血,书生哭泣道:“大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人先前有人不识泰山,对大侠态度嚣张狂妄,目无法纪,出言不逊!不知大侠乃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世高人,您就当我是一条不识好歹有眼无珠的蠢狗,给我一条生路,不要让我游街示众,我还想要我这张脸。”
剑阿乐面无表情俯视书生,伸手直接掐住书生的脖子,将其提起来,用冷酷无情的语调发话:“男人说话要算话,愿赌服输,你要是不遵守约定,我现在就杀了你。”
书生被剑阿乐的冷酷吓到,为了活命,只好点头。
剑阿乐松开左手,书生倒地哭哭啼啼,为了活命,只好捡起地上的金锣和棒槌,吃力地爬起来,因为全身上下无一物,扭扭咧咧,浑身不自在,一手拿着金锣,一手拿着棒槌,满脸又羞又愧又怕,带着惊恐表情看着剑阿乐,一脸不情愿地敲了一下金锣。
剑阿乐用眼神示意他一下,从此地开始行走,一直从街头走到街尾。
这条街几乎已经被神仙姐姐给毁了,但不妨碍行走,无非是行走得比较困难而已。
书生就算心里不情愿,但也无力反抗,想要活命,必须勇往直前,不然真的小命不保,书生心里万般悔恨,当初真是脑子发热,为啥就跟着头脑一根筋的络腮胡剑客搭讪,否则也不会出现当下这种尴尬悲剧。
书生在前面慢吞吞地走,剑客跟在后面走,看着书生白花花屁股,剑客居然拿出酒,一边饮酒,一边欣赏,也不知道剑客心里如何心思。
剑阿乐饮酒过后,盯着书生屁股,意外地笑道:“江湖真是有意思!”
书生听了剑客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夜晚的风吹着书生赤条条的身体,让书生牙齿打颤,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抬头望了望天上明月,这一晚的皓月,书生一辈子都不会忘。
突然后方传来冷酷声音:“锣给我敲着。”
书生迫于剑客威严,只好挥动手中棒槌敲打金锣,一声清脆锣声,把方才街道因神仙姐姐大展神威之后莫名宁静给打破了。
街道两旁因神仙姐姐怒杀北斗天魁帮的惨剧,众人全都蜷缩在门店之中,大气不敢出一个,现在这声金锣声响打破平静,所有人闻声而动,偷偷探出头瞄一下街道,却发现这惊人滑稽景象。
一个赤条条书生哭得梨花带雨,一手拿着金锣,一手拿着棒槌,有规律地敲打慢慢前行,后面跟着一个不修边幅,饮酒取乐淡定欣赏前面滑稽一幕,冷漠无情的剑客。
这真是一幅诡异又滑稽的画面,无数人都在惊叹,怎么今晚发生那么多诡异的事情。
千百年来鼍龙洲也不曾发生这种幽默滑稽的故事。
所有人偷瞄了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敢探出头,生怕惹祸上身,死于非命,敢在神仙姐姐大展神威血洗北斗天魁帮后,再敢搞这一出把戏的人,绝对是狠人。
故而众人都深呼吸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街道上的金锣声,还有书生的哭泣声,空气中此时还弥漫着血腥味,街道上早已血流成河,残破肢体,到处都是,这些都是北斗天魁帮被神仙姐姐一招地爆天星毁灭之后的尸体。
书生赤脚走在这大街上,他的双脚早就染红了血,眼前周围这凄惨的景象犹如地狱,他呕吐了一地,最可恶的是后面的剑客,居然一点也不在乎,甚至继续冒出冷酷的语言,叫他继续前行,锣鼓敲得再响一点,他在心里咒骂剑客,剑客简直就是魔鬼,街道此番惨烈景象早就突破他的生理极限,让他呕吐了一地,可是剑客对于面前宛若地狱景象,居然无动于衷,甚至书生还能听到剑客饮酒的声响,书生咒骂剑客,乃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是修罗剑客无视人间惨景。
书生后知后觉,感叹这神秘剑客与神秘女子都是同一种人,绝世强者果然都是冷酷无情的人,心如磐石,目空一切,视人命如草芥。
若不是为了活命,书生早就丢了金锣棒槌逃离这宛若地狱的兰陵街道。
书生庆幸神仙女子大展神威,让这片街道早就空无一人,先前闹出的动静,早就将众人吓得不敢出来,也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街道上就他和剑客二人,再无第三人,以至于没人看到他此时悲惨模样。
书生也知晓,有人在街道两旁店面楼上,从门缝里偷瞄他,但那又怎样,反正来日就算成为他日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至少保住了命。
活在才是最重要的事。
楼上确实有人在看这一幕神奇景象,金锣声也在书生有规律的敲打下,在这片宁静的街道传开。
泰隆、澹台胧、澹台山三人,在神仙姐姐带着宋采臣离开之后才悄悄走出来,他们却不像他人,只能偷偷藏身门缝观望,而是直接站在酒楼阳台,望着街道上宛若地狱的惨景,就连身经百战的澹台山都发出感叹:“这女子不可招惹,简直就是修罗死神,我不是她的对手,那女子就算老祖都不是对手,地仙不出,谁与争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江湖从来就不会让我失望,只是不知道这么强大无情冷酷地绝世剑客究竟来自何方,师承何门何派,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三教中人。珑,记住我今的话,千万不要小瞧天下英雄,虽然你是中土神洲公认的绝世天下,将来的你成就不可限量,但你今天也见识到了,什么叫残酷,什么叫无情,什么叫碾压,什么叫高手,什么叫真正的绝世高手。她的剑比我们澹台霸刀一脉还要强势霸道,将来若是遇上不得不防。”
珑听了澹台山的话,连连点头自,她的心思却看着街道上书生和剑客,这对滑稽的组合画面,珑轻轻地说了一句:“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