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卿朝那边的裴宗之望去,见他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来,这是不好意思么?她想笑却又竭力忍住,这才看向容易老先生道:“应该会去吧。”</p>
这个举动……妇唱夫随?容易老先生心道,而后再次看了片刻这两人面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寡淡,仿佛方才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不是他们做来的一样。</p>
算了,年轻人的事总和他没什么关系,还是办正经事来的要紧。</p>
“这个神迹是真的还是人为的?”卫瑶卿却显然想的更多,“是真神迹倒也罢了,若是人为的……如果是那些江湖人刻意设下的陷阱该当如何?”卫瑶卿蹙眉,只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巧合的仿佛哪里见过一样,“如今新君登基急需安稳人心,这个神迹来的如此巧妙,若是人为的,那这个算计此事的人倒也算是不错,能叫我另眼相看。”</p>
正想着事,下一刻手便被人从桌下牢牢的抓住了。</p>
卫瑶卿身体一僵,而后瞪了眼一旁的裴宗之:又是哪里学来的东西?如此不正经可行?正瞪着裴宗之,下一刻便只觉手心有些发痒,他手指在她手心里划拉了几下。卫瑶卿有些尴尬的用没被拉住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原来是要写字啊!她好似想多了。</p>
这两个人的举动……容易老先生无奈只能低头喝茶,对面两个人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他年纪大了,一辈子醉心于阴阳术,孤身一辈子,这样的腻味看的他牙齿有点酸啊!</p>
真有话讲不能出去讲?不能内力传音么?实在不济,让他出去也是可以的呀,容易老先生心道。</p>
好在对面两个人虽然手未松开,人却还在同他说话,这严肃正经的模样,若是没有看到他们在桌子下的举动,他都快要信了。容易老先生低头想要喝茶,见茶盏已经见底了,左右没什么事便不强迫自己继续忍着了,而是干脆赶客了。</p>
从行脚店出来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早上不少,就是走去皇陵还能顺带逛一逛,是以卫瑶卿也不急,同裴宗之边走边聊着刚刚的事情:“你方才在我手心写‘莫担心’是什么意思?”</p>
裴宗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她:“两封济南府的信,我昨晚在驿站里截到的,一封是黄石先生的,还有一封应当是那些人给你的。”</p>
卫瑶卿道了一声谢,松开了他的手,低头看信。</p>
掌心仍有余温,裴宗之低头看了片刻,默默地收了手,道:“你七八岁的时候学东西是不是特别快?”</p>
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卫瑶卿嗯了一声,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黄石先生的信,果不其然还是通篇废话居多,正事也就只有天师庙起火之后出现神迹的事情,看完他的,卫瑶卿就转而去看宋二那些人传过来的信了,一边用小指划拉着信封,一边漫不经心的反问他:“你呢?”</p>
“我也是。”裴宗之道,“这一次的手段……若不是你在长安城,我都以为是你做的了,和你做的有些像。”</p>
卫瑶卿此时看着信,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双眼弯弯,似乎心情极好:“哪里像了?”</p>
“不知道。”裴宗之握紧了余温散去的那只手,道,“感觉吧!感觉就像是你做的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