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根据所有经历的事情,一遍遍开始推敲,一遍遍开始整理。
最终,他豁然起身,“我明白了!徐海容!王富贵!”
“我明白了!”
孟川豁然开朗。
身旁的齐彪看到他的异样,顿时感到困惑,不解道:“先生,您明白什么了?”
“徐海容!徐海容与王富贵有谋!”
“在州府司法谭坚刚来到金乡县,王富贵便突然出现在了街道当中拦路。
虽说谭坚到金乡县查李佑才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可是,谁能知道谭坚具体何时来的金乡县?
然而,王富贵却早在半路埋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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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绝非偶然,而是必然,乃是徐海容向王富贵泄露了谭坚的行踪!
王富贵家中本就有怪事,他作为城中商户,在县城中享有极高地位!徐海容不可能不清楚王富贵家里最近发生的怪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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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海容让王富贵拦路,就是想引诱我们调查王富贵家中的事情!
徐海容为了担心我们查不清王富贵家里的怪事,所以才在牢狱当中屡次问李佑才王家是否真的被下了降头,想要以此给李佑才定罪!
即使我们查不出王家之事与李佑才有关,那么他也一定会制造迷惑我们的证据!
我们刚来到金乡县,他便迫不及待的问我们如何调查李佑才,其实是想顺着我们查案的思路制造足以给李佑才定罪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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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佑才根本就没有说出王家之事!包括我们后来追查到的县衙仵作,其实都是徐海容的刻意为之。
他肯定许诺了仵作什么好处,所以仵作才一口咬定,当年辛介之死,就是由李佑才一手操办,和徐海容没有丝毫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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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徐海容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岂能让某个对当年之事知情的人还安然待在金乡县?
他认定,王家之事与李佑才就存在着关联!甚至可能一早就清楚,王家里的遗骸,就是辛介的!
只是他不知道,李佑才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王家鸡犬不宁!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去监视着李佑才的一举一动!
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步步引诱我们上当,让我们定了李佑才的罪!但是,却不能让我们从李佑才的口中得知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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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徐海容逼死了李佑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让王富贵顶替李佑才!
我们都被王富贵的憨厚外表若蒙骗了,他一个能懂得给孝敬钱的人,岂能蠢到任人摆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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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才家大业大,已经不受操控,所以徐海容想借此机会,扶持另外一个人成为金乡县大户!然后从中得到好处!对,一定是这样!没错,一定是这样!”
孟川思路愈发清晰。
他坚定认为,自己猜想的并没有错!
然而,齐彪却说提出了一个疑问,
“李佑才死后,我们前去牢中调查,询问了所有狱卒,其中有一人说,他们听到县令询问李佑才,为何王富贵会突然出现在街道中拦截司法大人,此作何解释?”
孟川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被徐海容给骗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局!”
“你不妨认真回忆一下,谭坚谭大人刚来金乡县遇到王富贵的时候,谭大人说,将李佑才关押在牢中…
可是徐海容想都没想,连一句反驳的声音都没有,就答应了,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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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徐海容,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让李佑才死在牢狱当中!他要是死在牢里,我们肯定会询问狱卒具体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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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狱卒的口,就是想告诉我们,他也不知道王富贵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街道里。
但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的布局而已,他精心做这一切,只是想将自己从所有的事情中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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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下意识认为,谭大人的行踪并不是徐海容告的密,如此一来,我们根本就不会联想这么多,只觉得所有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王富贵会很安全,只要他安全,徐海容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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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容最后一次看李佑才,也就是在李佑才死亡之前,然而当时却没有任何一个狱卒当值,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因为徐海容心里清楚,他在逼死李佑才的过程中,一定会谈到一些私密的话题!
那是不能被旁人知晓的话题!所以才会选择一个狱卒换班的时间,同李佑才说上一些话。如此一来,即使我们知道,是徐海容逼死了李佑才,也无计可施,因为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即使他相逼李佑才了,也大可以说,是他将调查当年事情的结果告诉了对方,使李佑才受到刺激,撞墙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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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容不敢直接命令本县狱卒,让他们直接告诉我们某些事情,是他谨慎到了一定地步,他怕那些狱卒会一时嘴快,将一些事情说出,进而让我们有所察觉!”
“好一招借刀杀人!”
孟川言尽于此。
齐彪恍然大悟,“孟先生,还等什么?我们这便告诉司法大人,去抓捕徐海容?”
“不!”
“不能直接抓徐海容!”
“我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想要证实我的猜测,需要抓的那个人,是王富贵!”
“司马发,你现在立即乔装打扮进金乡县城,前往醉月楼找一个叫陆宁的剑客,让他将王富贵控制起来!”
“齐彪,你与我一同前去追司法大人,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