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消失不见的仙家洞府,成为了人类的游览之地,嘈杂不已。
站在这茫茫大地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守墓人,而这个世界仿佛就是自己要守护的一个巨大坟墓。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他来到了这座城市,然后就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没有目的地,盲目而又无助的一直走着。
太阳从东而西,划出一段大大的圆弧,落日的余晖依然光芒万丈,杏黄色的阳光,给这座城市布上了一层金黄。
深夜,有的喧嚣才刚刚开始,但大部分的都已经接近尾声或已经结束。
泛白的路灯依旧还在照亮夜归人的道路,城市的安静已经初现端倪,住宅楼里的灯光也已经不多,大多数人开始进入睡眠,偶尔的狗吠也会很快的被主人所喝止,城市也渐渐进入了它一天中难得的休眠期。
孙天仁还依旧走在街道上,从早到晚,仿佛不知疲倦,从日升到日落,从灯亮到灯灭,直到四周万籁俱静,他也不曾停下脚步。
从繁华宽敞的商业街区,到现在这个连路灯都没有的简陋小巷,他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也不曾有过目的地,更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心中的烦躁让他有些不安,他不敢停下来,不敢去想,更加不想去一个人面对那种莫名其妙却又实实在在的孤独感。
小巷很安静,商铺都已经关上了门窗,住户里也已经没有了灯光,鼾睡声似有似无,只有依然还在如行尸走肉一般游荡的孙天仁,哒哒哒的脚步忽轻忽重的在打破这里的宁静。
昏暗的光线,借着远处的灯火才能勉强看见斑驳的路面,偶有的一两个闪着霓虹的灯牌,算是这小巷里唯一的光亮。
这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由巷子的另一头向着孙天仁的方向渐渐传来,这在深夜寂静小巷里,显得异常的突兀。
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伴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粗重的喘息声,声音时而重叠时而分离,你追我赶,节奏混乱,显然不是一个人所发出来的。
最先出现在孙天仁眼前的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黄颜色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白色的t恤上也满是汗迹,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飞奔中的他,脸上带着仓皇之色,在急速的奔跑之下还不停的转头往后观望。
慌乱中,黄毛见到了孙天仁在黑夜中模糊的身影,原本就仓皇的他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摔到,显然是被吓着了。
随后他停下了脚步,警惕的望着孙天仁,昏暗的夜色下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清楚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谁。
而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让他愈发的慌乱。
慢慢的,他的警惕与慌乱变成了恐惧,身体紧紧的靠在围墙上,仓皇无措的脸上满是恐惧与不安。
这时,另一个脚步声也慢慢的露出了真容,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孙天仁的视线里。
同样是大汉淋、漓喘息不止,但与先出现的那个黄毛不同,后跑来的这个明显就要从容许多,没有什么慌乱之色,只是显得稍稍有些狼狈。
男人是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身形高壮,一身黑色的衣裤在这黑夜之中凸显着几分隐蔽性。
中年男人赶到后,先是确认了黄毛的位置,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孙天仁在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愣了愣神。
片刻后,中年男人随即就表现出一副尽在掌握的自信,缓缓的调整了几下呼吸,语气轻松的说道“跑啊,继续跑啊,老子追了一辈子的贼,还没人跑脱过。”
说着便从身后掏出一串银白色如手镯一般的物体,随意而嚣张的旋转在右手食指上,大大咧咧的扔到黄毛的身前。
“自己来吧,老子还可以帮你说句好话,少关你几天。”
黄毛看着被丢在眼前一串银手镯,眼神中透露出惶恐和不安。
而伴随着他的惶恐与不安,在黑夜的掩护下,他颤抖的右手慢慢的伸向了后腰,眼神中带着几分挣扎,仿佛在下一个很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