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笑了,他发现牧野虽然嘴上说讨厌崇零,但实际上是非常佩服此人的,提起崇零,整个人更像是小孩子一样在赌气。
两人一路人没有做任何停留,一直在赶路,除了路过密云城的时候,才找了一家茶馆稍稍做了休息,喝了两碗茶,便又急匆匆的往云石镇走。
直到第二天中午,两人才终于又回到了云石镇。
刚刚走到村口,叶心便见到了认识的人,一个小时候找自己打过架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干活的农装,带着一个斗笠,一件也行,连忙低头装作不认识,并用手往下拽了拽头上的斗笠,企图遮住自己的脸。
这个少年显然是没有成为念师的,然后也没有选择下海登上启神者号。
所以,只能一辈子在家里务农。
叶心见状,只好转过眼神,望向其他地方。
毕竟,人间既然不好意思见自己,自己也没必要主动打招呼。
镇子上依旧没什么变化,街上不交冷清,毕竟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加上过年,这种小城镇上的店面基本都已经关了,大伙都呆在家里与亲友团聚了。
杨婶的家,并不算远。
没几步,便走到了。
牧野和叶心走到院子门口,叶心发现门是虚掩的,周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咯吱”,牧野轻轻推开了院门,便走进院子朝着屋里喊:“杨婶!,您在家吗?杨婶?”。
没有人回应。“看来不在,应该在附近忙碌着。”。
叶心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院子还像以前一样,简单,朴素,给人的感觉非常平静。
院子里放着鸡笼鸭舍,旁边放着几把农具。
另一边有一颗桃树,树下有个石头砌成的圆桌,周边立着几个石凳。
桌子上摆着几瓶好酒,还有许多糕点,零食。
远远望去都是自己爱吃的。
“这些是谁放的?”叶心指着那些零食好奇的问道。
“杨婶应该是猜到我们会回来了。哎,真是苦了他老人家。”,牧野叹了口气,“杨婶这些天一定盼坏了,你先在院子坐着,我去给咱到杯水。”。
说完,牧野变向回到自己家一样,进屋了。
杨婶,此时刚从河边洗完衣服,抱着一盆洗净的衣物,往回走着。
自打叶心走后,杨婶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事实上,她自己已经觉着自己时日无多了。
但是,一想到快要过年,叶心他们可能会回来,便强行提起了精神,在家里等着。
杨婶高兴的忙活了好些天,准备了许许多多好吃的东西,日日夜夜的盼着见到叶心。
一想到叶心这个可怜的孩子,就不由觉得心疼。正想着,便杨婶暗淡的眼神突然一亮!她看见自己院子的门被打开了。
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来了!!!。
咣当!!!
杨婶随即丢下手里的盆,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到院子门口,便一眼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叶心。
杨婶此时非常激动,竟然一时半会讲不出话来。
叶心此时也发现了门口这位半年未见的老奶奶。
盘着的头发多数已经白花花的,脸上的皱纹已经很深很深,眼窝早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颧骨高高的突起。
嘴巴周围的已经快没了肉,只剩下薄薄的皮。骨头都已经有些微微突出。
虽然老人极力的挺着腰,但是骨头的老化,使这个老人,早已经驼了下来。
叶心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婶留着热泪,慢慢的走到叶心跟前,一把将叶心搂在了怀里。“孩子,你可回来了!!!”。
边说边轻轻抚摸着叶心的头。
叶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热泪盈眶,于是抽泣道:“是的,杨奶奶,我回来了。”。
叶心就这样享受着老人的拥抱,因为他感觉,这个老人的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幸福,是安详,还是别的什么呢?叶心只知道自己的心情非常激动,便也轻轻的抱着这位老人。脸贴在老人的胸前。静静地闭上眼睛。
一老一少便这么拥在一起。牧野出来时,看到这种景象,并没有打扰。
只是依在门上,静静的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笑容。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牧野咳了一声。
“杨婶!小牧来看您来了。”。
此时牧野,咧着嘴正微笑的看着老人。
老人这才松开怀里的叶心
“小牧啊!又变的帅气了啊。”说着牧野主动抱了抱老人。
“杨婶,您快进屋歇着,别忙乎了。我和叶心帮您收拾。”
“哦!对了叶心,快,桌子上有零食点心,都买的是你爱吃的。你们一路上肯定没吃到啥好吃的,你们先垫一垫,我晒完衣服,就去给你们做饭。”。
老人说着便兴冲冲的忙活去了。
“您别忙乎了,我们来吧。叶心!来帮忙!”。
然而,牧野和叶心这种常年生活习惯粗糙的男人,除了一些体力活,在厨房哪里帮得上忙。
年纪大的人,做事情都有了一些习惯,尤其是一辈子为家务繁忙的女人。
很多事情男人上手,反而越帮越忙。
牧野和叶心两人,帮着帮着,就发现了。
很多他们收拾完的东西,老人又要仔仔细细的重新收拾一遍。
没办法,只好做些砍柴烧水的事情,昨晚便呆在了原地。
“说了你们男人干不来,快去院子歇着吧。马上就做好了。”杨婶笑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只好无奈的在院子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