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走进酒铺来就觉得此人绝非寻常的世俗百姓,虽然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经济波动,但封天山素来相信自己的感官直觉。
这不,对方已经沉不住气将自己暴露出来了。
能够拦下自己的一击,只能够说对方的境界修为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
什么时候世俗王朝的天象境这般不要钱了?
“要打出去打!”酒铺的男子脸色不善地提醒道。
迟迟没有动手的隋便闻言这才站起身来,对着那个年纪已经不算小的男子拱手道:“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你还要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
没想到男子并没有领情,只是淡淡说道:“你也不用拿我当枪使,杨老头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只要能够将你活着带回西洲就行,至于你是否缺胳膊少腿这不在我。”
说完他就将封天山的手腕松了开来。
将他们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在耳中的封天山甩了甩略微发麻的手腕,眼神冰冷地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与他是一起的?”
自己可是要将隋便彻底抹杀掉的,若是真如身旁这个男子所说的那样,那后者就已经威胁到自己了。
男子将腰间的围裙解下,答非所问道:“你们要打就赶紧出去打,我铺子要关门了。”
“恐怕是关不了门了!”封天山厉声道。
旋即他一身天象境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江水澎湃喷涌而出,两道凭空而生的灵力龙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酒铺男子绞杀而去。
酒铺男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猛然抬手,手掌间不见半点灵力涟漪,却在隋便以及封天山的注视之下硬生生将那两道灵力龙卷给撕裂开来。
“难怪从你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灵力波动,原来是走得淬体一途的武夫。”封天山冷冷说道。
那个酒铺男子掸去身上的灰尘,神情森然道:“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此时的隋便,仿佛成了酒铺中最无事可做之人。
他看着已经将封天山逼迫出酒铺去的男子的背影,感慨不已。
他自然是清楚这位男子身份的,不然也不会来到这。
说起他的身份,即便是隋便当初在知晓他的身世时也是咋舌不已,不由腹诽一句,“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当初大隋犹在之时,在大隋的江湖被杜行甲一枪捅穿之前,或者也可以说是在杜行甲尚未出生之前,那时的江湖是被一人所统帅的战场。
身处那座江湖中的龙鲤无不对其俯首称臣。
只因那人叫做徐鸿儒,是江湖共主。
只是后来杜行甲名动天下,凭借一杆银枪先后将战场与江湖捅了个底朝天,风头瞬间就压过了这位江湖共主。
传言当初徐鸿儒曾与年少成名的杜行甲约战过昆仑之巅,只是后来谁胜谁负也没了下文。
但也就是从那以后,偌大的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徐鸿儒的身影。
就仿佛他从未出现在江湖上,但江湖上却始终流传着一句话,“鸿儒本该文坛树,偏作江湖蛟”。
当然如今在太安城内玄武门外支起一间酒铺来的他并非是杨自在老先生的落子,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出现了而已。
所以远在天边的杨自在就托人将一封密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至于那封密信中杨老先生向其允诺了什么,作为前者得意学生的隋便大抵也能够猜到一二。
武夫所求,无非是胸中那口意气。
一念至此,隋便环顾四周,空落落的酒铺中家伙式本就不多,看来当初置办之时某人就未曾想在此地多留。
“原本以为已经超脱于世,奈何到了这般岁数还是放不下那口意气之争。”隋便握着灵犀踱步走出酒铺,抬头看向已经在半空中捉对厮杀开来的两人,啧啧感慨道。
“不过也幸好如此,不然少不了又是些麻烦事。”隋便耸耸肩说道。
随后他看向街道两旁那群行踪诡异之人,长眸微眯。
“看来也容不得我做个闲人啊。”隋便自嘲道。
随即他的身形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紧接着,在那众被李雍和部署在城外的雍和卫之中响起了凄厉至极的哀嚎之声。
一个又一个雍和卫倒地身亡,气息断绝。
皆是被人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