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狼海外,净魔箫起。
夜如墨,浸染苍穹。
月似钩,悬钓星河。
穹顶之上,悲欢如水淡无涟。
穹顶之下,离合狂狷心难寐。
稀微箫音如梦似幻,仅与知人闻听,海风过处,黑影留驻。
萧白夜与耿煦,白与黑于天巅对立,宁谧尽处,雪飞风舞。
“知己这一曲,吾听出了惭愧。”耿煦黑衣笼罩下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在下有负耿兄之托,唯有来此请罪!”萧白夜的声音充满了愧疚织写的无奈。
“她,怎样了?”耿煦心有笃定,萧白夜所愧为何。
萧白夜简略道出了吴婉瑜失踪因由,以及黑鸦啼血阵亡之所在。
“此为在下的过失,来此一者是为请罪,再者便是向耿兄承诺,七日内必将她寻回。”萧白夜神情凝重,语态坚决道。
“若论过失,吾独占鳌首,汝请罪何凭?知己相交,但闻一心,汝之心意,吾已明悉,竞魔之期将近,汝尚需准备,那女娃儿,交予吾吧!”耿煦发顶黑帽被风吹下,一双灿如星火的明眸照在萧白夜面上,目之所及,皆是细雨和风。
“耿兄,此本为在下之责,在下也绝无闲逸之理。”萧白夜目中漾起感激,语态坚决如故道。
“知己面前,切莫迂腐,磨好汝之刀,吾只盼决赛所对者,会是汝!”耿煦凝视着萧白夜,沉声道。
“耿兄……届时,在下会倾尽全力的!”萧白夜欲言又止,唯有点首相敬。
耿煦目光望向远天,无尽萧索遍布面颊,神王足下的坎坷,堪比手中掌纹,曲径通幽。
鲸吞汪洋,初海诞灭。
生之始,死之终,贯穿苦痛,重置轮回!
两清坊外的广阔原野尽处,亦为山峦叠嶂之,黑鸦啼血便是亡命于此。
天幽王在绵延不绝的山峦之中,依凭着直觉向前探进,或许是冥冥中的注定,让他来到了这处蛮荒中的绝境——寒蝉冢地!
夜入膏盲,行到死寂,万千无名坟包,深埋怨土之下,生前的荣耀功名,已如己身枯骨,长眠腐臭了……
天幽王步入此地的第一刻,惊觉神识中的那道光,闪出了一抹残红,极不寻常的感知,也预示着极难预料的危机。
无风的幽谷,忽有微风拂面。
无声的荒冢,竟有足音顿挫。
细辨那风中足履,来自于三个不同方位,却同时朝着冢地迈近,天幽王疑惑之余,本能的选择了隐匿,隐在冢堆深处,匿于枯骨堆间。
三只影,如三个鬼魅般同时落在了这寒蝉不能鸣泣之地。
其中一人忽道:“山间有蜜。”
另一人道:“酒里有鱼。”
第三人随即道:“灯灭了,开始吧!”
没有语调的声音,一如没有感情的死物,而这三个人却都是活的。
“你远道而归,想必门主有了新的嘱托。”第一人道。
“竞魔天决期间,你们需要助我登顶魔皇。”第二个人道。
“你这是打算参加天决了。”第三个人道。
“错了,我很快就要回去,那边还有棘手的事在等我。”第二人道。
“是那股死灰复燃的势力开始行动了。”第一个人道。
“错了,是那尾灾龙,我要回去牵制他。”第二个人道。
“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第三人疑惑道。
“我要你们推赭残荒上位。”第二人道。
“什么?你要我们助他上位?”第三人疑惑更甚。
“对垫脚石,我一向都是很宽容的。”第二人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第一人道。
“我也会全力配合你。”第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