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道:“曹芳士,出来吧。”
阴影中一个影子晃了晃身形,接着人立起来,现出一个人形来。只见他蓬头垢面,一身衣物早已破旧不堪,褴褛挂在身上。在这般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居然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但他双目明亮熠熠生光,脸上毫无冻馁之色,显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傅生从床上爬起,他的精神突然之间似乎好了很多,但气息依旧并不通畅。他蹒跚着步向曹芳士,眼中涌出两行热泪,哽咽道:“芳士,你总算活着回来了。”曹芳士此刻也满面是泪,若不是强自忍耐,早已泣不成声,紧紧与傅生拥在一处。
杜严陵漠然看着二人,沉声道:“方才李云鹤出去时,我便发现了曹芳士,是以施了一个五障秘印,暂时阻断了主公与李云鹤的五官感受。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曹芳士。”说话间,手中又捏了个手印,向炭盆中一点。一团火焰霎时在盆中燃烧起来。屋内登时温暖了许多。傅生将曹芳士拉到火盆前道:“这一去,可苦了你了。”曹芳士道:“为了师父,徒儿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傅生点点头,面色颇为欣慰,转而又面露痛苦之色道:“可是,这件事,为师错了。而且错无可错,大错而特错。”曹芳士听师傅突然如此说,一脸茫然,实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师傅才出此言。傅生道:“这件事,为师初时便有些犹豫,总觉得哪里做错了。但我那时只想到能够重现琰摩家的鬼胎转生,心里便兴奋异常,因此也没有深思。直到,你走后,杜大人将那件惊天阴谋告诉我,我便要铸下大错了。”曹芳士看看杜严陵,又看看老师,一时之间直觉心内隐隐有不祥预感。
傅生坐到火盆前,喟然长叹道:“这件事,现下为师就跟你说明白吧。”说着又对杜严陵说道:“如有疏漏,还请指点。”杜严陵默默
点了点头。
傅生道:“琰摩家族相传在上个纪元时,属于龙神的属官,掌握世人生死,他们拥有操纵别人生死的能力。自无量天劫后,琰摩家已经十分落没,流落凡世。但他们毕竟有着神之血统,虽不能之前那样随意操纵别人生死,却有着一样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这便是鬼胎转生。那时候,琰摩世代居住于瀚海,也就是现在的旱海。”说到这里,傅生在地上同时将瀚与旱字同时写下,以示区别。
傅生接着又道:“那时的瀚海水草丰盛,物种繁多,全不似现在这般荒凉。因此琰摩人凭着鬼胎转生的法术,降服了瀚海的大部分部落,并建立起瀚海国。如此,直到一千年前,号称上古之神的千代浩宇率领军队自龙门堡越过龙脊山脉,一路攻到琰摩首府丰都。那一天瀚海的国王琰摩天左率领死士百万在丰都城外与千代浩宇决战。百万死士在琰摩天左的鬼胎转生下,战斗力极其强大,他们拥有着数倍于普通人类的力量。因此,初时千代浩宇的军队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