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贵还是对于‘域’的叫法有些不解。
“国家?我不知道什么是国家,只知道‘域城’有万万里之遥,据说死海那边还有很多域……”
古达爷爷摇头道。
“爷爷,此界是叫地球吗?”
沈富贵心怀一丝希望的问道。
“地球?是一个什么球?”
古达大爷满目迷茫。
“哦,那爷爷,为什么村、集、都、郡、域都是以动物命名?”
沈富贵心底的那一丝希望,这是一个世界边陲的古老民族,但只要还是在地球就够了。
“嘘!你不要命了,居然这样说上族!”
古达大爷满脸惊悚,惨白的脸颊,哆嗦着喝止道。
接着古达大爷示意阿鲁到门口去看看,有没有人走过。
“爷爷,你能告诉我‘上族’是什么吗?”
沈富贵打破砂锅问到底道。
“嘘!嘘……”
古达爷爷原本黝黑的肤色,此时变得更加惨白。他先是跑到门口左看右看之后,才把阿鲁推拉门内,然后关闭了大门,另一只手拉着沈富贵的手臂往房内走去。
良久之后,古达爷爷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后生娃儿啊,你今天这样可是要害死人的,以后千万记得了!哦,对了,救了你的那天,看见你背上居然背着上族的一条腿,差点把我吓死!”
古达爷爷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衣服惊魂未定的样子。
“哦,爷爷,那是我在十里外的地上捡来的。那……就是上族?还有,爷爷你将那条……腿放哪里了?”
沈富贵渐渐散失了最后一丝希望。
“哦,我将它……丢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古达爷爷用低沉的声音,在沈富贵耳边说道,“嗯,如果那天是其他人看见你,往里长那里举报,嘿……你焉有命在?可记得了?”
看见沈富贵点头允诺之后,古达爷爷才轻轻地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人类只是下等族民,而那些飞禽走兽们才是上族。
当然,上族之中也分三六九等,而人类则只有奴族和良族。奴族就是向古达爷爷和阿鲁这样的,脸上有刺青的下等族民。而良族多指是上族的奴才或者上族位上族办事的官员,诸如里长、集长之类的人群。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奴族脸上有刺青的记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而良族,不用在脸上刺青,依靠着上族的势力,谋得一官半职,在社会上的有一定的地位,生活上富足一些。当然,这也只是相对奴族而言,在上族眼里,他们依旧屁都不是。
上族也只是一个统称。所有的上族之中还包含,上族,贵族,皇族,神族。
村社中是不会有上族驻守的,即便是集镇也不会有上族存在,但有偶尔会有上族成员不定期来巡视。到了都城里面,其上层管理者及军队成员都是上族,只有官府办事员、军队中的辅助人员,会从奴族中抽调。
到了郡城,最高管理者就是贵族了,而域城的管理者及其亲属就是皇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隐身在幕后的神族成员,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些信息都是古达爷爷在挖矿累了休息时,听那些包打听矿友零星透露出来的。当然,上族之中是如何划分的,就不是这些下等奴族所能得知得了。
在奴族们的眼中,除了人族,其他的都是上族。
“原来这个世界的人族地位如此之低,唉,今后的生活堪忧啊……”
沈富贵不无忧虑的想到。因为,在古达爷爷的叙说中,沈富贵知道,那些所谓的上族对于人类,予取予求,打骂杀伐完全看心情。
“哦,对了,后生娃啊,在这里还有一桩要事,就是每个奴族必须要有身份铭牌。”
“后生娃,你是哪里人,怎么弄得一身伤?”
古达爷爷关心的问道。
“嗯,爷爷,我叫沈富贵,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叫‘地球’的域城,因为一场风暴把我吹到了这里。唉,我可是受老大的罪了,可把我摔得浑身上下多出骨折、内伤无算,还好又亏得爷爷您救了我,捡了一条命,谢谢!”
沈富贵用半真半假的故事,将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可不敢说实话,否则恐怕会害了眼前这对善良的祖孙。
“这样吧,这几天你先一边养伤,一边跟着阿鲁学习我们的语言,等伤势好一点了,我就对外宣称你是我的远方堂孙吧!”
古达想了想,决定隐瞒沈富贵的真实身份,避免惹上麻烦。
沈富贵又与古达反复确认统一了口径,就说自己本是‘猊域’的良族子弟,名叫‘古富贵’,因为家道落魄,只得寻求古达这个远方堂爷爷的庇护。
接下来几天里,沈富贵白天窝在家里向阿鲁学习语言,天黑时分,他会悄悄地去山林里采药。有时候,他还会采一些野菜野果回来,填补一下空荡荡的腹腔。
落凤坡的村民们,每日天一亮就下矿作业,傍晚回来,劳累一天晚饭后就歇息了。
那些去年没有完成任务的,甚至是带点干粮,晚上也在矿洞里歇息,天不亮就开始挖矿,直到哪天干粮吃完了,才回到家里补给。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沈富贵的语言天赋不错。现在一开口,就是一口地地道道的落凤坡语言。
通过几次外出森林边缘采药,不断地调理,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连那丹田处的孔洞,如今也已经弥合,只是多了一个丑陋的伤疤。也亏得双腿没有骨折,只是上身肋骨,肩胛骨多出断裂,经过十来天的料理,伤势明显有了好转。
至于体内的内伤,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好的。但最起码,还是有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