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君回还不能给黄正青任何答复,他知道自己的行动不能鲁莽。
越是在危急之时,越不能鲁莽。
若他以私己的身份,倒是可以马上答复。
但是江海阁劫持了容与,弄得他不能以私己的身份插手漳州之事。
就算他偷偷插手,容与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现在最想亲自去趟漳州,若是没有容与被挟持之事,他一定可以单人独骑。
但是此时,他绝对做不到了。因为九公子秘云疏已经去了漳州。
兰泣露已经在他身边。兰泣露是他滴水楼门下公子,更是他的知己,绝不会容他私自前往。
容与也绝不会放他独自去漳州。因为此事看上去似乎是因容与而起。
衣锦绣自然也不会放手离去。因为他最重情谊,最重家国。此番涉及到楼主和番邦的恩怨,他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所以,凌君回不能马上答复,暂时也不能以私己的身份插手。
黄正青递给凌君回的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枚雕花的金簪,是凌君回当年还在师门的时候,送给同门师姐秦雪月的结婚礼物。
为何到了秦八娘手里?为何要托黄正青带给他?
秦八娘是谁?她和他的同门师姐秦雪月是什么关系?
难道秦雪月就是秦八娘?
凌君回此时还担心他的同门师姐是否道破了他在雪山派的身份。
毕竟他在雪山派是第十代掌门人的关门弟子。
他怕的还不仅仅是这些。
江海阁对滴水楼似乎了如指掌,他最怕的不是他的师承身份被道破。
他这辈子最怕的是他的男女身份被怀疑。
凌君回叹息了一声。
再三问道,从黄正青的反应看,他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秦八娘一定得到了雪山派掌门的帮助。
因为知道凌君回是滴水楼楼主的,除了他这位雪山派掌门师父,没有其他同门知道他的楼主身份。
师父不可能见外人,更不可能将自己弟子的身份泄露给其他人。
这是雪山派多年的规矩。
雪山派弟子一旦出山,身份隐秘,绝口不许透露雪山派的山门之事。
莫不是这位秦八娘就是师姐秦雪月?
竹红已经将凌君回的房间收拾了一番。
窗前的小瓶子里插了一枝红色的小花。
凌君回温和地对竹红笑了笑。他最喜欢这样的小花小草。
“公子们都回来了。都在隔壁房间里坐着。我看到容公子也回来了。”竹红一边给凌君回倒茶,一边道。
“我换了衣服就过去见他们。你先出去吧。”
“是,先生。对了先生,昨晚收到一封信,我放在先生的枕头上了。”竹红说着出了门,轻轻地将门关上了。
凌君回扑向床边,果然看到了放在枕头上的信。
他飞快地展开,信上只有几个字,“我想见到你。”
凌君回笑了,这是傅雁行的信。竟也没有几个多余的字。
算起来,他也没走多少日,这家伙就催他回去了。
凌君回微笑又想,也不知道他的九洛想他了没有。应该给九洛也写封信了。
九洛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几岁,却见惯了和他的离别。
傅雁行此番不来信,他也想着该写信给他,告诉他要去漳州的消息。
凌君回推门进了隔壁的房间,看上去容与、兰泣露和衣锦绣在等他。
凌君回笑了笑,坐了下来。
兰泣露给他倒了杯茶。
凌君回喝了茶,又笑了笑。他平日里就这个样子,笑笑,再笑笑。
容与挠了挠头,也笑了笑。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的楼主有点憨。还是真憨。只会笑笑。
在滴水楼,这个楼主似乎没有一点私自的欲念。只要他们好,他就开心。
此时他是说话也不好,不说话也不好。毕竟凌君回是楼主。
楼主不开腔,他们真不敢先说什么。虽然楼主从不严厉,但是他们却是最有素养的滴水楼十公子。
凌君回先说话了。
“江海阁设那么大的局,就是逼我露面,请我去漳州。说有一群倭人武士在沿海一带肆虐,挑战武林人士。漳州的情形想来你们也知道,官府不好出面。他们想让我去和他们一起对付那群倭人。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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