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回还是决定敲门讨杯水喝。
小院的门前的路和空地,说不出的干净。
院落外面有溪流绕过,溪里溪外尽是白色的鹅卵石。
溪流清澈如无。
不远的拴马桩,竟也是白色的,白色的石头磨成柱子,半埋入地下。
只是这不起眼的拴马桩,便能让人看出这院落的主人隐隐的奢华和精致。
凌君回栓好马,他踏上溪流上的小桥,过了小桥才是院门。
小桥上有清风吹过,有竹林沙沙的声音,听上去如波涛初起。
他径直走向院门,轻轻地扣了扣门环。
叫道:“有人吗?可否讨口水喝?”
门缓缓地开了,是一个老年人开了门,看上去很温和。
凌君回退后一步,施礼道:“老人家,可否讨些水喝?”
老人打量了一下凌君回,道:“公子进来吧。”
说着将凌君回让进了大门,大门正对着是影壁,看不清院里面更深处的情形。
老人领着凌君回进了一间小客厅。
老人请凌君回坐下,很麻利地给凌君回倒了一碗茶,道:“公子请。”
凌君回一看,便知这是刚刚泡好的茶,茶汤清冽。
他轻轻呷了一口,茶水入口微甘,茶味清新。
不禁微微点头道:“好茶。”便一饮而尽。
老人微微笑着,也坐了下来,接连给他倒了三碗。
喝完茶,凌君回微笑起身,并没有多留,只道:“多谢茶水。叨扰了老丈。在下告辞了!”
老人微笑颔首,“公子慢行!”
凌君回出了门,过了门前的小桥,不忍的回头一看,那位老人竟还站在门口,目送他。
凌君回转身弯腰施礼,又挥了挥手,飞身上马离去。
老者见凌君回策马离去,忙关了门。
他绕过影壁,快步向后院走去。
此时院落的房间里,一个白衣男子从凳子上滑落,单膝跪在地上。
他面色惨白,鬓发有些散乱。
老人已经奔了进来,慌忙叫道:“少主……”
“无妨,闵伯不要担心。”白衣男子道。
“少主在城里可是遇到对手了?”老人言辞有些担心。
“遇到一个大明的面具者,不想他的武功不弱。是我轻敌了。”
“我速请人来帮少主疗伤。”
“不必了闵伯,我自己调息静养就好。”
被称作闵伯的老人将白衣人扶到床上坐下,道:“方才有一位佩剑的公子来讨水喝,我看他的眉眼有些相熟,竟不知为何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
“可能看出他的功力?”
“是个武林中人,但是此人看上去平和自然,已然看不出武功高下。”
白衣人道:“不曾想漳州竟来了这样的好手,有机会要会他一会。”
被称作少主的白衣男子声音低沉却清晰动听。
“这数月来,漳州又来了不少大明的高手。少主在外面,要多加小心。”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没再搭话。
“少主连日奔忙,要多注意身体。”闵伯轻声叮咛道。
白衣男子点点头,示意闵伯出去。
他闭上眼睛准备调息。
闵伯出了门,拍了一下手,小院里出现了几个素色衣衫的人。
闵伯吩咐道:“保护好少主。”言辞尽显威严。
-
凌君回回到住处的时候,竹影在远远地张望他。
远远见到他回来,竹影迎了过来。
她牵过凌君回的马,面色有些凝重道,“先生回来了。九哥他受伤了。”
凌君回吃了一惊,云疏竟会受了伤。
在滴水楼,如果秘云疏受了伤,对他来说简直就比自己受了伤还要严重。
滴水楼的消息收集和传递,需要秘云疏。
如果没有秘云疏,滴水楼各个总管之间,各大公子之间,滴水楼从上到下的消息都要受阻。
连上次的梅山一战,他都没有让秘云疏同去,他怕他有闪失。
此时秘云疏竟然受伤了。
凌君回飞快地进了院子,身影一晃,就去了秘云疏的房间。
只有容与在秘云疏的房间里。
见凌君回飞快进了门,容与忙起身。
三人都没有说话,此时说什么都不必要。
凌君回飞快地给秘云疏把了脉,松了口气,道:“你受了内伤,筋脉受损,所幸无大碍。”
此时秘云疏脸色苍白,只道:“不妨事。”
“别动,我给你疗伤。”凌君回道。
容与道:“先生,我给九哥疗伤就可。”
“不必了,他这伤,耗不了我多少功力。你自己也要保存功力,随时会遇到危险。”
从秘云疏受伤的事情来看,他们真的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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