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吃饭不好吗?”兰泣露也瞥了一眼衣锦绣。
衣锦绣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表情,也没有动。
叶泫霜再一想,果然是个好主意,伸出手道:“钱拿来,我请先生和花南吃饭。”
兰泣露迅速摸出银子递给了叶泫霜。
在漳州这个遍地都是番邦货物的地方,兰泣露在来此地不久就已经通过牙行做起了香料瓷器生意。
他不但是滴水楼的公子,他还是个有眼光的商人。
洛阳兰家,可是个不小的富族。
钱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可是凌君回并没有打算去江海阁的饭庄。
他知道兰泣露担心他去绸缎庄不安全,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了趟绸缎庄。
这样做,他更能方便地了解到花南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背景。毕竟饭庄吃饭说话就没那么方便。
衣锦绣突然像是石头碎裂了一般开了口,道:“花南是武当派掌门的亲生女儿庄宝儿。”
还不待凌君回说话,容与扶额叹息道:“你这些年怎么没有被武当派灭口了?”
“花南为了他,闭嘴了十几年。武当派就是想破脑门也不会想到那个坏人是四哥这样的君子。”叶泫霜翻了翻白眼。
每每提到此事,她都是对衣锦绣万般不满。
只有兰泣露替衣锦绣着急,低声道:“泫霜,你少说话。”
“我为什么少说话?”说着叶泫霜咄咄逼人地走过来。
吓得兰泣露直往容与后面躲。
凌君回干咳了几声,道:“那个,泫霜,要不你亲自去请一下花护法,晚上一起吃饭,我想问问她见到面具人的情况。”
还不待叶泫霜说话,衣锦绣道:“花南今日一早出城去了。”
说着说着,声音竟低了下去。
叶泫霜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衣锦绣竟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最近每每遇到叶泫霜,话就特别少。
应该是因为叶泫霜是花南的朋友,他心中有愧。
被叶泫霜讥讽,更是一语不发。
兰泣露冲叶泫霜做了个轻慢的神色,道:“你看看,你看看,到底是你和花南亲近,还是四哥和她亲近?”
“你闭嘴。”叶泫霜又伸手要打他。
凌君回问衣锦绣道:“为何出城?”
“她没有说,只说花字辈的四个人悉数出城去了。”衣锦绣依然低头,此时他竟连凌君回也不敢看了。
不知道他此时是担心,还是因为尴尬不好意思。
总之没有一点表情。
也许他是在努力地控制自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据我所知,在漳州城内,万花门只有两个万字辈和四个花字辈的高手在,竟然出城去了四个花字辈的高手,所为何事?”
衣锦绣没有说话,其他人更不可能只道。因为毕竟这是万花门自己的私事,他们不说,谁也不好亲自去问。
凌君回一时没有想清楚。在此番情形之下,万花门竟然还能让那么多人出城去。
只道:“注意万花门的情况,有危险迅速支援。”
容与道:“是先生,我马上安排。”
-
漳州已经是初冬。
初冬的雨下起来有些缠绵。
风卷着些青黄的绿叶在地上停落,又显得有些凄凉。
凌君回有意无意地避开容与他们。他要独自一人出去走走。
因为他想独自一人去找寻那个面具人,找那个武功高深的人。
毕竟此时他在漳州也算是声名在外了吧。
那个喜欢约战高手的面具人应该知道他了吧。
凌君回没有撑伞。
他身着戴帽子的斗篷,在细雨的深巷中慢慢走。
不临街的巷子中因为冬雨的缘故,更没什么人。
他独自走在巷子中,宽大的斗篷被风吹起,让他看上去很飘逸。又有些落寞。还夹杂着点神秘。
凌君回努力收敛自己有些怅惘的心情,让自己凝神静气。
毕竟他有机会遇到那个面具高手。
天黑了。
路上水亮亮的,因为路上的水渍反射着灯光,夜晚的街道上显得色彩有些斑斓。
凌君回在小巷的深处,找到了一家安静的小酒馆。
他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喝一杯。
这家小酒馆灯光幽暗,没有嘈杂的声音,看上去很安静。
安静到有一丝寂寞。
这个地方来的人一定不会多,因为太过孤独寂寥。
凌君回进了酒馆,他默默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侧脸一看,一个角落里正坐着一个独饮的人,那个人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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